第六章 波橘云诡触真相 （重写了一遍） (第2/2页)

救救我！救救我啊！”

    见状，林珉恒沉默着注视，不出一语。

    那门外显然是有人的，那人不慌不忙地大声喊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那拍门的人一愣，却是气的开始撞门，撞得半身是血。

    “你！你这个妈被狗日的！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他吼罢，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回头一看。

    便直愣愣地看见林珉恒那把已然有些卷刃的刀。

    “不！不！！！！！！！！！！！！”

    那杂役猛地吼了出来，好似那奄奄一息的鸟儿最后发出的一声、拼尽全力的悲鸣。然后猛地栽倒在地，目眦尽裂，没了声息。

    ——竟是活活吓死的。

    此时，宫门才缓缓打开。

    见月光下，一人持刀而立，杀意直冲门外。

    那人如同阎罗，身上纵横全是血迹，脚踏着残肢断臂，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血液已然凝结，黏在他的脸上，遮住面庞。

    他扔下刀，缓缓走出宫门，见已有一群人候在清竹宫前。

    “三公子，谷主有请。”

    他勾唇冷笑，猛地抽出旁边侍从的一把剑。

    “公...公子？你要干什么？”

    “失了神智，走火入魔，须以人血为祭。”

    “今日，清竹宫上下已然去往极乐，我身负重任，故求而不得。”

    “因此，便只好邀请诸位。”他缓缓抬起剑锋，“与我清竹宫上下，共渡黄泉！”电光石火间，哭喊，求饶，再度充溢在耳边。

    “呃——！求求您！”

    “为什么，为什么......去死吧！！”

    “凭什么！凭什么！！”

    “不！！！！！求您给我个痛快，求求——”

    拼死一搏想杀他的，惧他的，还有，呆若木鸡看着他的。

    他一下挑断一人半截手臂，听着他惨叫蠕动，一脚踩住直捅下去。

    他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在愤怒。

    没有人会救他杀的人，暗处的影卫就这样注视着他施展暴行。

    就像他们注视他没有神智时在宫内做的那样。

    他直直屠到四周只剩那使节一人。

    随即，他瞟了一眼暗处，冷笑一声：“你们，应当庆幸。”

    “希望你们能够一直保持沉默。”

    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清竹宫，把那把剑埋进花园。

    再随后，便是

    “谷主震怒，罚林珉恒禁足一月，清竹宫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这简单一句，就抹去了清竹宫所有人的绝望跟痛苦。

    他亲手埋葬了清竹宫上下所有的人，甚至为此挖开了后院的那一小片竹林。

    那些竹根盘曲缠绕，又苍劲有力，他大抵那时有些不太清醒，才会气得去跟那群竹子较劲，生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断一根竹根。

    那竹根苍劲，让他满手是血。

    他看着，竟是给自己看笑了。

    这是在做什么？

    他自己手上的血，好像只有这一次突然干净了一样。不像过去那般令人作呕，就像是受了什么圣礼，得到了什么救赎一样。

    让他能暂时忘记憎恨。

    这个坟，他刨了很久很久。

    倒也多亏了谷主过去为他准备的化尸粉，才让这上下二十几号人，葬在了他那小小的后院，与那群从小伴他长大的仆役骨头挤骨头地在一起。

    宫内那股血腥臭味他已然习惯，一开始甚至遭了些腐虫，盘踞在宫内。

    看起来倒是怒气冲天，个个盘踞着，张牙舞爪着。

    他立在花园内，直面那些死在自己手下或可恶或可怜的人。

    他们静悄悄，不如活着时那般吵嚷聒噪。

    但他们又怒气冲天，让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无法在他们的土壤上冒出头。

    ......

    于彦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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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为不过是侍殿踩高捧低，本以为是谷主的冷落不屑，才导致一群目无尊卑的人涌入宫内。

    却不曾想，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掩盖林珉恒身上这一诅咒般的秘密。

    谷主之所以这般煞费苦心，不过是......

    “如你所想，”林珉恒勾唇笑笑，“那谷主之位，必入我手。”

    所以他甚至无需用心去打理下人，无需去体恤下属，提防外敌。

    可是，若是没有爪牙，哪怕登上谷主之位又能如何？于彦有些疑惑，却随即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可能。

    见林珉恒鼓励般地看着他，于彦沉声道：“谷主，从未想过退位。”

    是的，他不能违反谷规，但是他可以绕过它。

    林鹏翼从未想过释权，而是想借用林珉恒为傀儡，继续掌控隐谷！

    林珉恒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透过木窗，道：“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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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还没说完。”

    于彦自然明白，林珉恒问的是侍寝。

    他闭了闭眼，面色微微发白，道：“您的这股力量，可以通过交和来压制。”

    “于彦，你不明白......林鹏翼自以为掌握天机，”他冷笑一声，毫无尊敬地念出那个名字，“以为可以用这个来逼我屠尽身边亲信，让我身边无人可用。”

    “他为了这个准备多年，而我却在两年前才幡然醒悟。”

    “却为时已晚。”林珉恒悠悠叹道，“我这两年一直思索其他解决之道，可它来势汹汹，女人可是承受不住。”

    “此事过于敏感，我不便于陈令相提。可当他给我把脉，却道我身体无恙。”

    “我便明白，林鹏翼到底是多有信心，才会在这方面近乎毫不设防，甚至让我的那些杂役能够自由进出药庐。”

    “他知道，我从中找不出解决之法。”

    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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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武人重欲，必会有损伤。”

    “你既然上了我的床，便要想好。”

    床这个字如利刃，直捅入于彦心口，让他痛的冷汗直流。

    他迷茫了许久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尽数解开。

    那所谓的妻，不过想说于彦是独属于他林珉恒的娈宠罢了。

    一瞬，于彦心如死灰。

    为何这几月从未碰他，想必，便是因为此日了。

    只附身道：“是。属下愿为主子倾尽所有。”

    林珉恒眯了眯眼，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