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拯救孤僻少年（2） (第1/1页)

    梧桐巷前。

    莫酒看了眼自己干净漂亮的马丽珍小皮鞋，再看坑坑洼洼带着下水道臭味的窄小巷子，她右手边还有个在炸臭豆腐的摊子，老板熟练淡定地将苍蝇弹开，继续打着呵欠，胳膊一抹额头大汗地炸豆腐。

    她不禁眨了下眸子，机械地将脑袋转回来，看着脏兮兮的巷子，没有犹豫地便走进去。

    姜暝住在环境这么脏乱差的地方，也不知道本人干不干净。

    闪闪：你咋还嫌弃上咱们家的小可怜了！

    莫酒：咱们家？别，你家的。

    到了破旧又带着各种味道的楼道下，莫酒耳朵一动，她听到了三楼传来的摔打东西和谩骂声。

    这老楼房隔音效果差，她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拖油瓶贱种”，以及酒瓶子摔地上的声响。

    她想了下，快步折返出了巷子。

    闪闪：诶你干嘛去！那就是小姜啊，他被打了！再晚点，他就要激发第一次报复心，和继父扭打起来了！

    莫酒快步走到炸臭豆腐的摊子前，然后在老板开口之前，一头黑长直，穿着校服裙的美丽少女，冷冰冰地道，“借我。”

    嘴上说着客套话，手却不客气地直接将人手上铲豆腐的铲子夺过来，拿走了。

    “哎哎哎你这个姑娘怎么还——”

    老板登时瞌睡都醒了，还要说什么，莫酒边快速往回走边从腰间斜跨的装饰小包里掏出纸钞，团了下往后一扔。

    “不用找了。”

    老板：“……”好嘞，铲子几块不到，赚了。

    莫酒拿着还烫的铲子，飞速上楼，来到三楼后，她本想撞开门，但不知道是不是姜暝继父本就喜欢敞着门还是怎么的，她刚靠上去，门就开了。

    她冷眸扫过飞溅过来的碎片，灵活地避开，然后看到窄小酒气熏天的客厅沙发前，被一瓶子砸破头的少年，正用力地握住一片碎片，准备往抡起拳头要打他头的男人脖子上扎。

    她冷静了下：要不杀了吧，我替他毁尸灭迹。

    直接将姜暝的敌人弄死，嗯，她觉得行。

    闪闪发出尖叫：刑，很刑了！你快阻止他，他品学兼优本性善良，要是杀了人，他一辈子都会不得安生活的！

    莫酒：呵，百无一用是仁慈。

    虽然这么怼了闪闪，但她还是冷静上前，一锅铲敲在男人的脖子处。

    啧，不知道还够不够烫，不然白借了。

    “啊——”

    不过男人骤然吃痛发出惨叫的表现，莫酒唇角翘了下，嗯，勉强能用。

    男人吃痛之下收了拳头，烫得酒都要醒了，他捂着脖子，转身要骂人，但莫酒狠狠对着他脑袋敲了一下，直给他敲晕了。

    嫌弃地踢开晕倒压着姜暝的男人，莫酒抿了下唇，铲子脏了，算了，不还了，便丢在一旁。

    她越过狼藉的地面，走到了姜暝眼睛前方，蹲下。

    漂亮冷淡的脸上没有同情也没有害怕，有的就是好奇。

    好奇，这个姜暝长什么样。

    记忆没怎么梳理，原主又不咋在意他，倒是没留下什么印象。

    啊，还是那张脸，但有些死寂般的冷，整个人身上弥漫着孤独而不愿接触人的气息。

    五官精致，就是太瘦了。

    没有上个世界的姜暝五官温柔，这个姜暝，更像是一头伤痕累累内里早就失去求生意志的小兽。

    他快没救了。这是莫酒第一念头。

    莫酒见过三版姜暝，但没有哪个是像现在这个，几乎是从幼时就饱受凄苦凌虐的。

    他看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被世界抛弃，也不想再回到这世界中来。

    可恶。

    莫酒咬着唇，伸手，姜暝额头破了个口子，血流了一脸，顺着眼皮子流下，糊住了视线，他感受有一只手伸过来，气息奄奄之际，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手上握得过紧都割破手心的碎片朝这只手挥去。

    宛如小兽濒死时的奋力一搏。

    莫酒可以躲开的，但她控制住过快的反应能力，停顿了。

    故意用手心去接了这一下。

    然后语调四平八稳地发出“嘶”的一声气音，像是被划疼了。

    事实上，她内心：嘁，就这点力气？

    闪闪啧啧称奇：你苦rou计都使上了啊！

    可怜的小姜，你没事划女魔头的手干吗啊？你放她一滴血，以后要还她无数情了！

    哎，提前给命运凄惨的小姜点一根蜡吧。

    姜暝听见女声，立时艰难地睁大了眼，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快要死去的狗，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随时都会死去，但他知道，他死不了，这点出血量，没有伤及动脉和致命点，他会像之前一样活下来。

    此时他很恨自己这过于理智冷静自行分析的大脑，将这些生物知识融会贯通。

    他喘着气，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喑哑疼痛。

    莫酒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他起来，靠着他身后的沙发，让他坐地上。

    然后胡乱地用脚踢开他身边的碎玻璃片。

    “我送你去医院。”

    “莫酒？”

    少年微微仰着头，纤长的脖子上，引人注目的喉结滚了滚，再微微平视面前闯入他家，还疑似救了他的女生，他撑开眼皮，扫了她面容一眼。

    最后凭借着对方这在学校不被允许的披发和小挎包精致造型，对上了人。

    唔，所以他才憎恶自己这和内心不符的大脑。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不是件好事。

    对莫酒有印象，还是因为她经常被老师点名批评，她往那一站，就很嚣张——好几次挡他的路了。

    他不常去学校是因为经常受伤和需要打工挣钱，但为数不多在学校的日子里，这位家境殷实像高傲的孔雀似的女生，存在感极强。

    “啊，你记得我？”

    姜暝是年级第一，在班上却并不受老师喜爱，因为他孤僻不爱讲话，又不听话——指的是经常不来学校。

    可这并不影响学校重视他，甚至无视他的缺课，谁叫，他来不来都不影响他考第一呢。

    “不去医院。”

    没有回答这个对姜暝而言有些陌生不好回答的问题，他只是回了莫酒上一句话。

    表情麻木而平静，没有被同学看到这处境的窘迫，也没有被她救的感激，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如莫酒刚所想那般，姜暝像是从内心坏掉的一颗苹果，明明外边还散发着清新的香气，内里却已经快腐烂了。

    莫酒抿唇，觉得刚应该将姜暝继父的脑壳直接敲碎才好。

    （闪闪：她心疼他！我好欣慰。

    莫姐：被迫升级了难度，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