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偈-废佛残卷_第一卷杀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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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杀僧 (第3/38页)

向禅师,握着禅师的手说:「师父!请务必快去快回。」

    昙无忏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望他一眼,是感恩蒙逊在他由gUi兹逃至敦煌时,以礼迎接他来都城;是相惜这位难得相遇的杰出弟子;也感念他未因拓拔焘的要求,将他送至北魏。

    不过依他的禅修境界,他知道蒙逊已经做了一个无法回避的抉择,他也知道蒙逊与他累世牵绊的关系,这是宿命,是连圣人也无法解开的业力,因缘至此,也该是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昙无忏身形一晃,跳上为他备妥的骏马,头也不回的领着弟子们沿着官道西行而去,事後有人说禅师眼眶含着泪,更有人说禅师嚎啕大哭,反正世事无常,禅师如何离开姑臧的已不重要,只不过成为茶前酒後的闲谈而已。

    不知何时,从大漠来的风已经逐渐加大,大凉国的旗帜在城墙上拍拍作响,蒙逊在渐大的风沙中目送昙无忏,直到马队消失在远方的山林间,他转头对着左近侍总管李浩说说:「诸事已了,该是烦恼大凉国未来的时候了。明天欢迎敦煌太守沮渠牧犍归来的宴会可要好好的办!」

    第二章猎僧

    过了沙家G0u,马队向西走了十余里之後,离开了官道走向一条山路,试图找个居高又能紮营的地方。来到松树林边,「护法长」玄勇指派两位武僧看守马匹及行李,一行人带着营帐及足够一晚使用的粮食,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一块山陵线下的空地。护法武僧们忙着紮营生火,禅师与玄勇登上了崖头。

    一抹晚霞衬托出祁连山的高耸壮丽,昙无忏禅师赞叹的说:「难怪匈奴人称之为天之山!」师徒之间无语,夜幕逐渐笼罩了大地,薄云中的弯月,总是会x1引旅人的目光,这里还是姑臧山的山区,远处姑臧的灯火依稀可见。

    「玄勇!你听过木特伽罗的故事吗?」玄勇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看着神情与平日有些不同的禅师。

    「木特伽罗是释迦牟尼佛身边杰出的弟子,加入僧团之前为外道,在佛陀的十大弟子中以神通第一,然而有一次在外出讲经的途中,在伊私兰梨山下,被一群阿吉伐卡斯教派的lU0形外道看到,於是从山上推下乱石,将木特伽罗打成r0U酱。尊者是神通第一,当然事先已预知将会来临的劫难,可是他知道宿生累劫所造业报,该是还清的时候了!尊者当天毫不迟疑的离开JiNg舍,面对劫难。」

    「玄勇不懂师父为何提到木特伽罗的故事?」一阵带着寒意的晚风,从西北大漠的方向吹来,崖头唯一的千年孤松一阵摇晃,或许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我的宿仇也来了!苦修了数十年的佛法告诉我,该是放下的时候了。」禅师的心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平静。

    玄勇有些听懂禅师的意思了,他面向禅师,单脚胡跪,泪水盈眶。禅师伸手扶起这位忠心的弟子,看着弟子泛红的双眼,长叹一声。玄勇与勇士沮渠科巴相似,也是军旅出身,多年的沙场征战,看尽了敌人那一双双恐惧与仇恨的眼神,生Si只在刀锋箭雨之间。数年前是他跪在禅师座前,虔诚祈求皈依的,换来的是那许久没有的安详。

    玄勇双手合十的对禅师说:「师恩无以回报,我与众弟子誓Si护卫师父,西行取经。不过请师父能接纳弟子一路上的安排,往敦煌的路我很熟,弟子自有盘算。」

    「玄勇,你先回营帐用药食吧!禅修的时辰已到,我要留在这里一阵子。」玄勇再度拜别禅师,急着回去与众护法商议往後的策略。

    昙无忏目送弟子消失在岩壁间,随後找了一处被风的山壁下结跏趺坐,入阿那含三昧。

    *********

    简单用完早斋之後,昙无忏禅师一行人走下山坡与值夜守卫的武僧会合,然後沿着狭窄的山路继续往西行的旅途。近午时分,他们来到一条湍急的河流旁,玄勇吩咐护法们取出水囊,尽量装满水,众人也乘机洗涤一番,并取用乾粮做午斋。玄勇望了一眼结斋後盘坐树下的禅师,心里还是不解,禅师的宿敌是谁?是魏皇拓跋焘可能X最大,可是拓跋焘可能会找人暗中将禅师掳回魏朝,不可能将禅师杀了;不过魏皇也可能因为得不到禅师,於是派人将禅师杀了!

    同样的理由,大王蒙逊也可能怕禅师不回来或投奔魏朝,暗中派人袭击禅师,不过看大王送行时的神情与举止,有可能吗?

    於是玄勇做了一个决定,他在河边召集了所有的护法武僧,一字一句的说:「以下我说的事,句句要听明白,也句句不得外漏。往後的旅途将非常险恶,不知敌人是谁,却步步暗藏危机。」

    他接着说:「我们将需要日夜兼程往西走,未到河西堡之前将转往北行,朝大漠草原的方向行进,沿着草原边缘再一路往西。」

    禅师从树下站了起来,望了望山下麦田尽头的村落说:「走大漠也未必安全,因为大漠边的游牧部落,难保不是魏朝或凉国的耳目。」

    禅师接着说:「十余年前,我乔装旅人混在商队之中,从gUi兹逃出来,在流沙中艰苦的环境中,不断激励自己,到了敦煌就能逃过此劫。这次则觉得劫数难逃,我只不愿让弟子们与我共业。」

    玄勇打断了禅师的话,坚定的说:「请禅师不必担心弟子,我想计画做个变更,我们以最快的路径,兼程经河西堡北路赶往酒泉,李王妃有封密函在我身上,进入酒泉地界自有接应。」

    望着湍急的河流,玄勇说:「这里应该是红窑河的上游,山下不远处是红窑村,山下河水较为平静,应有便桥可以过河。」於是一行人沿着河边往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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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红窑河左岸的红窑村真的有个大红窑,是用祁连山上的红sE岩块砌成的,红窑村对面确实有个便桥。偏僻的红窑村不在官道旁,偶尔会有商旅或军队为了取捷径而经过这里,不过从来没来过这麽多剃了头的出家人,红窑村一传十、十传百,仅有的一条大路,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大人与小孩,待昙无忏禅师一行人都过了桥,领头的一位耆老自我介绍:「我是红窑村的村长,也是红窑的窑主。」

    於是玄勇趋前说明了来意,言明只是路过红窑村,将继续西行到西域诸国求取经典。不过窑主深感这是无b殊胜的因缘,执意留诸b丘过一夜,期望法师们的神咒加持,能让红窑村的陶器声名远播,安康吉祥。玄勇面有难sE,回头请示禅师,只见昙无忏禅师正凝视着大红窑那数丈高的烟囱,微微点头道:「就随缘吧!」於是众沙门在窑主的引导下,暂时安顿在窑主的庄院中。

    在大红窑的广场,禅师指派由玄云领众,随行b丘唱诵《金光明经》,几乎全村的村民皆前来领受法师们的加持与祝福。昙无忏禅师则由玄勇护法,在庄院的静室中禅修。法会圆满、药石结斋之後,红窑村已恢复那往日的宁静。昙无忏禅师告诉玄勇尽早就寝,因隔日将兼程赶路,自己则缓步踏入一抹薄雾的夜sE中。

    来到红窑村靠山边的一个小红窑前,迟疑了一下,他信步走向红窑旁一间砖墙已然残破的小木屋门前,依稀可见屋内一盏微弱的烛光。

    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道:「禅师仙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得罪了!」树梢的夜莺一阵惊吓,结伴急飞儿去。

    禅师一声佛号,轻描淡写的将这发自玄天罡气的声音压了下来,他推开虚掩的木门走了进去,一GU丹炉的香气迎面而来,室内蒲团上坐着一位约年约六旬的长者,身着瓦窑工人陈旧衣K,右手持一本经卷,左手意示禅师坐在对面的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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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者开口道:「禅师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吧?」

    昙无忏禅师道:「没错!」

    长者放下手中的经卷道:「在大凉国境,佛、道之间素无瓜葛,禅师还是明日请早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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