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 Bill 1 (第1/3页)

    1st

    詹鑫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或许是文艺工作者的通病，对不必要的遥远事物想得太多，很难被现实中短暂的快感取悦。

    创作是挥洒天赋，但有时会被过剩的思维搅扰到睡不安稳，碎片化地、断断续续地、半睡半醒地，就像他混沌的人生。

    实在睡不着又想睡的时候，就一粒接一粒地磕劳拉西泮，如果在昏死过去之前被求生欲惊醒，就去卫生间扣嗓子眼儿把药吐出来。

    当灵感枯竭或者创作欲干涸的时候，就用食物填满，间歇性暴饮暴食带来的胃部疼痛像住在他躯体里的幽灵一样如影随形。

    医生建议他增加一些运动量，比如夜跑。

    但跑完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就更想化成一堆灰烬就此散掉。

    每天只是保持活着就已经耗费了过多的力气。

    但是只要活着就还得吃饭。

    按照公司的安排来到米未的时候，他其实仍旧是个按部就班消极怠工的打工仔，直到他看见张哲华。

    逆着阳光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带着光。

    娱乐圈里混了七八年，归来仍是素人。

    被娱乐圈底层摔打磋磨得单从外表几乎已经看不出野心和欲望，反倒因着那双眼睛显出一股别样的生涩和清纯。

    詹鑫感觉自己的某些雷达敏感地动了动。

    张哲华是个纯粹的演员，在这样编创一体的比赛里很依赖编剧。

    尤其是一个才华横溢还愿意给他高光角色的编剧。

    当他们的组合出乎意料地爆红网络，下个赛段的录制逐渐临近而本子迟迟未出——编剧有些为难地：“哲华，我需要一些灵感。”

    结合他的表情，这么多年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的脚脖子演员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有些嗫喏地：“哥……我有女朋友。”

    詹鑫露出一个笑：“更刺激了。”

    没有僵持很久，张哲华沉默地跟他回了家。在他的指挥下洗了个澡，坐在床边有些局促地微微蜷缩着身体。

    詹鑫居高临下地看他：“我很早的时候就想养条狗。”

    那双清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张哲华有些怔愣地指了指自己，詹鑫点头。

    看起来似乎有很多问题和疑惑一下子冲击了他的脑子，张哲华的表情里甚至带了几分明晃晃的傻气：“我……”

    詹鑫没有浪费时间，他点了点床边的地毯：“跪在这里。”

    然后补充一句：“我不喜欢废话，也不想搞得太粗暴。”

    张哲华跟着詹鑫回家前做好的心理建设想必并不包括这一部分，一个想潜规则他的编剧很容易讨好，但如果是一个想玩弄他的变态……

    詹鑫并没有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空虚与疲惫正在渐渐演化成横冲直撞的暴虐与烦躁，他冷下脸：“跪在这里。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张哲华显然很犹豫，从他的表情和扭曲的肢体动作很容易看出这一点，但这是詹鑫为自己准备的前菜——他不喜欢圈子里那些百依百顺的奴，把普通人拉进淤泥的过程才足够有趣，他需要看这种纠结痛苦又不得不屈服的神色，看一个人为了出名能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看走投无路的年轻人自以为找到了救赎者其实是一脚跌进了恶魔的陷阱，那时他的绝望和即将被打碎的脆弱一定会无比诱人。

    张哲华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因为詹鑫毫不收敛地释放着他的暴躁。

    膝盖刚刚挨到地毯脸上就被甩了一张纸。

    詹鑫从床边的柜子里抽出一个箱子，低着头在里面翻找：“我不喜欢这个步骤，但这是必要的仪式。”

    张哲华跪下后原本挺直的腰在的过程中不自觉地渐渐弯下去。

    他很想问写不出本的编剧为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写出这样的东西。

    但他无法提问，跪着的人很难有立场提问——

    开口就有些磕磕绊绊：“我，张哲华……自愿成为詹鑫的……狗。以他的意志为意志，以他的喜好为喜好……主……主人如果站着，我就……就应该跪在主人的脚边，视线永远不高于主人的腰。我应该在主人面前……永远……赤身裸体，因……因为狗是不穿衣服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试图用上一些演员的信念感，但音调和手都在一起颤抖，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明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念下去：

    “作为……一条狗，我没有决定自己行为的能力，所以我会毫无保留地接受并感恩主人赐给我的一切……包括必要的管教、责打、训诫……我应该时刻报备自己的行踪，以便主人需要……使用我的时候，能随时找到我……”

    张哲华眼眶都有些发红，脸色却在发白，颤抖的嘴唇有些干涩，他本能地舔了舔：“这个……”

    詹鑫好脾气地在床边坐下：“只是个简单的宣言，你需要把它背下来，在任何我想听的时候，都能一字不差地复述。能做到吗？”

    在他不容拒绝的逼视下，张哲华本能般点了点头，又有些急切却压低了语调地：“一定……一定要这样吗？我从来没有……我是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詹鑫把手掌压在他的头顶，停顿了一会儿才轻轻摸了两下，“在按下指印之前，你随时可以走……当然，由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