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全是恋爱脑_既然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为我而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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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一定要死,为什么不能为我而死? (第2/2页)

与伤口之间,乱七八糟的被挤出了一小片间隙。

    一颗矿星,一具血已经流干,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

    它往日的辉光就像是现在散落在泥潭里的矿石,仍旧亮晶晶的发着光,却已经不再被珍视了。

    站在这唯一可以称得上现代的车站出口处,傅西绝被一大片倒地的、不致命的伤口所包围,看向完全没有虫化的刀飞名,他几乎没有用任何rou体之外的能力,只是抓着那把刀一个人盘腿坐在高处,沉默地盯着那些被风吹响的劣质广告牌发呆,神色浅淡的像是一块山水画里的怪石,可只朝着使用者的刃口在霓虹灯中闪着光,又像是在乖张绘图中英雄败北江东时自刎的那一刀。

    但他确实是胜利者,那些倚靠着墙壁的才是输家。

    将果核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傅西绝走出车站,雨水落在他的白衬衫上,砸出一个个灰印子,活动了一下手腕,他随手抽出摆在巷口旁的那根钢筋,直接朝刀飞名的胸口丢去。

    “铛!”

    随手用刀挡开了这一击,刀飞名站起身来自上至下的俯视他,一个自顾自笑得灿烂的少年,并不宽阔健硕的肩膀,正在发育抽条的身形,和小巷两边那些奇形怪状的伤残比起来,就像是不小心飘入战场的青葱。

    就是力气有点太大了。

    见他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刀飞名也没什么轻敌的意思,将刀插进刀鞘,他微弓起背,浑身的肌rou绷紧,狼一样的眼睛紧紧锁定住那悠悠然放松站着的少年。

    可傅西绝没立刻发起攻击,他先抽出一根更加坚固些的钢筋,看着此刻紧握着刀的刀飞名,两人遥遥对视。

    在夸张的颓丽背景下,刀飞名渺小的像是一个点,在强大的歼星级武器之下,他的刀也像是一个小点,一粒小小的灰尘。

    在一对一的人形战斗中,刀飞名是未曾有过败绩的,他不杀人,只是不断的去挑战,像是一块正在测试硬度极限的玻璃,可测试一旦开始,几乎一定会以玻璃碎掉为结局。

    这几乎是无意义的。

    但既然一定要碎的话,为什么不能为我而碎呢?

    迎上持刀朝自己这边迅速突进的刀飞名,侧身躲过一劈,刀虽无刃,砸到也不会好受,这才一击刚结束,那刀变道朝他的面门击来,傅西绝手腕一动,诈一般打向刀飞名持刀的手腕。

    明了他力道的刀飞名立刻刀朝后撤了几步,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傅西绝向前几步跟上,武器交锋,闪出几点绚烂的火星,照亮两人同样兴奋着的脸,与刀飞名的势大力沉的稳健路数不同,傅西绝采用了更灵巧的方式。

    两人交手不过瞬息,便过了百余招,刀飞名挥舞刀,下一招将从上方狠狠劈下,这一击若不招架将会贯穿傅西绝的防御,掂了掂手中的武器,傅西绝横棍在前意图逼出刀飞名的破绽,不料刀飞名突然收力转而用刀柄直冲面门攻来,傅西绝侧身又躲,脚下失衡片刻,手中却不停歇迎上刀飞名连绵不绝的攻势,最后二人短兵相交。

    刀背和单纯的钢筋相比自然硬上不少,于是在力度的不断加码下,钢筋铛的一声断开,刀飞名的身体因惯性朝左边偏了些,傅西绝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将此前收敛的力道一瞬间爆发出来,右脚横向刀飞名膝盖将他稳住身形的意图打破,随后手上剩下的半截尖锐的钢筋斜向上的贯穿了刀飞名的小腹。

    这一击对虫族而言完全没有致命的可能,却彰显了这一次比试的胜负,刀飞名没再反抗,他站直身体,低下头用左手碰了一下正在向下滴血的伤口,夹着雨的风不客气地吹过来,他嘴唇颤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垂眸盯着傅西绝不停向下滴水的衬衫衣角。

    最终仍旧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释然般的笑了几声,他额前沾血的发丝被雨打着一起颤,像是那些不再鲜亮的,在风中哗哗作响的广告牌。

    刀的使命就是杀人,刀飞名笑着将刀刃对准自己的脖子,这柄刀终于要完成它的使命了。

    没让他如愿,傅西绝将钢筋猛地拔出来,一脚将已经毫无反抗意图的刀飞名踢翻,让他仰躺在混杂着泥水和鲜血的地上,细碎的沙土,残留的砾石,无光的天空,被雨淋湿的少年。

    刀刃依旧对准着他自己的命脉,可傅西绝俯下身,粘着血的脖子紧紧贴着反刃刀向下压,带刃的那一边压在刀飞名的脖子上,他们此刻几乎贴在一起,跳动着的胸膛相重叠,刀飞名下巴上的胡茬刮在傅西绝的脸颊上,并不讨人厌,抬起眼与刀飞名对视,刀飞名的眼神中几乎带着欣慰和些许察觉不到的欣喜,他的脖子与刃口紧贴着,却完全没有半分躲开的意思,微微仰着头,他期待着自己的死亡。

    在那一天后,他意识到这是个再无新事的世界,被伪造的希望横在他与生活中间,被他亲手斩断。

    他早就不想活了,轮回也好,基因重组也好,彻底的死亡也罢,总之他早就想死了,但他该死的、下贱的武士精神告诉他:

    你必须死在决斗中。

    自杀是懦弱的选择,但输掉了决斗的他显然不再需要尊崇所谓武士的意志了,倒也没去期待直接被对手杀死,因为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背上自己死去的结果?但若是可以,若是对方同意,被对手所杀显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的期待如此明显,像是霓虹灯里最亮的那一颗灯泡,可傅西绝只是盯着刀飞名疯疯癫癫的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让刀飞名伤口渗出血来。

    既然一定要死的话,为什么不能为我而死呢?

    这样想着,傅西绝压着他的手,将他依旧紧握刀把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他顺利地将那把刀抢过来,可锋利的刀刃转而对着了他自己,刀飞名迅速反应过来,漂亮的青色甲片在他的脸上浮现,周边的气温开始急速下降,他想制止傅西绝的行为,可傅西绝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向下压,带着香味的血液滴在刀飞名颈部的伤口里,血液的交缠铺天盖地般地彰显着他的真实身份。

    “为了我活着。”

    “为了我杀人吧。”

    残肢断臂间,巧云香车里,刀飞名只听见这样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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