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我】短篇合集_替身和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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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和我 (第1/6页)

    单展

    张哲华是在大街上被詹鑫捡回去的。

    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在桥洞里住了小半年,刚挨了催债人一通暴打,额头上的血糊了半张脸,一边眼睛肿得看不清,浑身上下脏得就像在泥坑里滚过好几遭。

    小詹总的车停在路边,司机帮忙把人扶起来,詹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把他唤醒,拨开刘海儿看清长相就有一瞬间的僵硬。

    张哲华听到他叹息一般:“带回去吧,南山别墅,叫医生来。”

    张哲华已经很久都没有到过这么温暖的地方了,光线明亮,暖色调的沙发和灯具,地板光亮得几乎能照出他狼狈的影子。在主人家的指示下,他换掉了脏衣服,洗干净自己,裹着纯白的浴袍坐在沙发上等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捡他回来的人坐在对面,用很复杂的眼神盯着他看:“你家住在哪里?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张哲华低下头,忍不住缩了缩腿:“我……我没有家了。爸妈欠了他们的钱,又……又出车祸走了,他们就管我要钱。”

    詹鑫倒吸一口冷气:“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他的指节在茶几上轻轻磕了两下,“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就住在我这里。”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可以安排你上学,也可以帮你还债。”

    张哲华惊讶地看过来,他在街上流浪了这么长时间,各种人心的糟污都经历了个遍,从没见过这种程度的好心人——

    就听对方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在似的:“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帮我扮演一个人。”

    张哲华一瞬间就悟了:“您想包养我做替身?”

    就见对面游刃有余了一晚上的人终于露出些许狼狈,他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几滴水溅到手指上,他探身抽了两张纸手忙脚乱地擦,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定,又端起水杯喝一小口,慢慢地咽下去,这才:“……没错。协议期间我会给你钱,作为……劳务费。”

    张哲华答应下来。

    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父母欠下的天价债务他靠着在小饭馆给人洗碗一辈子都不可能还清,或许在还清之前他就会被那些人打死,更有甚者,被他们逼着不得不去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与之相比,扮演一个人的替身算什么呢?他甚至愿意为此专门去学表演。

    更何况,提出这份协议的年轻老板一身精良的高定西装,坐在这样宽敞豪华的别墅里,有佣人伺候,有家庭医生,更重要的,他一开始就愿意在路边停下车。

    小詹总的团队展现出非常高效的执行能力。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帮张哲华量体裁衣,做了许多套精致的西装,配一副金丝边眼镜——他有些撑不起来,但很快就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来给他上课,一点一点矫正他的言行举止,严苛得近乎吹毛求疵——并不单纯出于礼仪的需要,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为了让他更像那个人。

    詹鑫一个月后回来看他,在晨光里温暖地冲他笑——

    叫他“傲天”。

    ……

    很快他就见到了真正的傲天。

    陪着詹鑫的表哥刘波来的,言称替詹mama来看看他有没有好好吃饭,还大包小包地送来一大堆东西。

    一身矜贵的蓝色西装,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良好的出身和教养,看向身旁人的时候会微微躬身,眉目柔和地帮他搬东西。

    刘波絮絮叨叨地转达詹mama的要求,并且应詹鑫的邀请留下来吃晚饭。

    张哲华透过二楼的窗户默默观察着这一切——詹鑫接到他们要来的消息就反锁了他的房门,勒令他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这两人面前。

    天色渐渐暗下来,张哲华坐在窗边的地毯上一动不动,他这个人当下里不应该存在于所有人的视线,所以他没有开灯,夜色渐渐弥漫上来,昏黑的天色带着凉沁沁的寒意,叫他不得不抱紧了膝盖。

    楼下觥筹交错,相谈甚欢,隐隐的人声透过厚重的房门传进来早就模糊得不辨其意,张哲华静静地听,细细分辨,流浪时被饥寒交迫折磨出的胃病近来已将养得渐渐好起来,当下里却涩生生地疼,叫他觉得饿极了,是所有食物都无法满足的那种饿。

    夜已经越来越深,他不知道真正的傲天什么时候会走,更不知道詹鑫还会不会想起他。

    宴会厅的人声一直到半夜才渐渐散去,他蜷在窗户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詹鑫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来找他。

    推开门的时候第一眼没看见他有一瞬间的惊慌,看清他蜷在窗边浑身冷汗的样子焦急地蹲下身:“你怎么了?”

    张哲华捂着胃,冲他露出一个惨白的笑。

    詹鑫却意味不明地:“傲天……他也有胃病。”

    张哲华听懂了。

    于是他对自己的三餐也就不那么上心,有时候疼极了,就在暖黄色的沙发上蜷作一团,等特意提早下班的小詹总来看护。

    即使后者妥帖地端来热水,满脸焦急地嘘寒问暖,但从来没有给过他哪怕一片胃药。

    张哲华用他在街头流浪时锻炼出的敏锐观察力,本能般就知道詹鑫要的是什么。

    更知道给了小詹总他要的东西,自己就能获得什么。

    詹鑫很快就帮他办了学籍,很有名的贵族学校,从老师到学生再到装潢建筑,无不透露着阶层鲜明的高人一等。

    凭借着从礼仪老师那里学来的龙傲天的举止,学校里谁都看不出他是个流浪在街头的孤儿,只以为他是哪家藏着的贵公子,一时间竟结交者众。

    他成绩优异,待人周到妥帖,还考上了很好的大学。

    詹鑫当晚在别墅里给他开了香槟:“恭喜你,傲天。”

    张哲华端起酒杯跟他碰在一起——

    整整三年了,詹鑫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不让他和真正的傲天碰面,也一直都管他叫傲天。

    ——或许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哲华用龙傲天的样子周到优雅地与他碰杯:“谢谢你,鑫仔。”

    他干干净净的,詹鑫三年都没有碰过他。

    只是给他安排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前程,每天回家跟他一起吃饭,和他聊天,在龙傲天来的时候把他的房门锁起来。

    就像藏着一个永远不能示人的精美手办。

    詹鑫喝得很快,因而醉得也快。

    他微眯着眼睛,从包里翻出一纸协议:“三年了……就到这儿吧。我给你五百万,你去上大学,然后过自己的日子,这里的事……就忘了吧。”

    张哲华默默地把协议接过来,很简单的几行字,旁边放着一张银行卡。

    他把协议放回桌上,轻声问:“你不要我了吗?”

    詹鑫连视线都无法聚焦似的:“他们要去荷兰办婚礼了。”用很快的速度又灌下一杯,“我那些本不该有的肮脏心思,早就应该有个了断。”

    “他们结婚了,你不可能拥有他了……”张哲华垂着头,被不自量力的野望和难堪压着,紧绷得近乎气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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