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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坦白未遂 (第2/2页)
。夏之寒不再是卑微迁就,而陈嘉华也不再是冷硬强悍的一方。这样的变化,原因只有一个,但当局者却很少能够及时发现。 智商再高的人,在自己的感情里,也只是个瞎子,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 夏之寒终于还是伸手将杯子接了过去,陈嘉华这才放下手来,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夏之寒用调羹在杯子里搅拌了两下,还是将它放回了桌上。 两人对望着,是一种宣战,同时也是一种坚持。夏之寒坚持自己的两年来一直奉行的原则,陈嘉华坚持着对自己情感原有的认知。这两种观念,要放下都不是那么容易。 也不知坐了多久,夏之寒觉得脚底心已经冰冷,寒意冲到身体上来,腹部又是一阵酸疼。 陈嘉华眉头一皱,已经起身进了她房间,接着返身将袜子和棉拖鞋拿出来,还顺带拿了件大衣。 “不用了,既然没什么要说的,我就进去了!”见此,夏之寒立马出声。 陈嘉华却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压回沙发,“你自己穿还是要我来?” 夏之寒动不了,只好恨恨地从他手里接过大衣随手一批,脚也往沙发上一缩,一起缩到了大衣底下。 “说吧!你要干什么?”夏之寒边动手边道。看似很随意,但没人知道她的心比刚才跳得更快。 陈嘉华已经坐回对面,却迟迟没有开口。 夏之寒心里一跳,“你不会是……”陈嘉华抬眼看她。 “不会是要离婚吧?”夏之寒接着把话说完。 陈嘉华眼中一闪,却没有立马否认。在夏之寒眼里仿若就是默认。 夏之寒动了动身子,开始叙述自己的猜想,“你终于想通了?但又见我很久没有提起,现在想跟我说又开不了口,所以对我这么好,想让我觉得难受,觉得无所适从,让我自己提出来对不对?” 陈嘉华侧着头望着她,眼里忽然有了玩味,没有打断,似乎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你终于厌烦了我吧?我早就说过,你会厌倦的,呵呵,果然不出所料啊,你看,你现在就熬不住了吧!就算你爱的那个女人你得不到,但你也不甘心就这样和我拖着过一辈子,你终于想明白,世界上还有其他女人可以找,你完全不必为了自卑与内疚与我耗下去,你也终于可以放弃我的那点利用价值,让你的事业也牺牲一点,让你能够真正解脱了吧!” 夏之寒絮絮叨叨着,眼睛始终盯着那杯红枣莲子汤。她也分不清,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到底是用着怎样一种心情。庆幸,悲愤,好像还有点什么,她品不出来。 见他仍未否认,她笑,“既然这样,那就离吧!反正早晚的事情。哦,不对,应该是早就应该的事情。” 陈嘉华仍是默然,夏之寒将自己更深地缩进大衣里,等着他回答一声,是。只轻轻一个字,她,与他,便都解脱了。 “说完了?”陈嘉华终于出声了。 夏之寒抬起眼看他一眼,陈嘉华刚一触到她的眼神,心一下子狠狠颤了颤,然后下一秒,便又像被泡在了一池春水里。 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蹲身,伸手为她将大衣紧了紧。夏之寒僵着身体一动不动,脸别向窗外。 “小寒!”他叫她。 她不动,也不响。心里像被戳了一个洞,却又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她听见他微微的叹息。 “你就是你想的么?” “没错,我一直这么想的,现在好了,你也这么想,我们终于不用再互相折磨下去了。呵,多好!”夏之寒接的很快,答得爽利。 话音刚落,脸上有个温热的东西轻轻靠近。陈嘉华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哭?” 夏之寒伸手格开他的手,猛地转过脸来,声音狠狠地,“我哭,是因为我高兴,我高兴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你不知道喜极而泣这个词吗?”可她越这样说,眼泪却流得更多,她也不管,低头就往大衣上蹭。 陈嘉华被她推到一边,望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又笑,坐起身又去拉她。 “小寒,别哭了!”陈嘉华又去帮她擦眼泪,夏之寒仍不领情,弄得他手忙脚乱。 夏之寒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鞋也不穿,越过他就往自己房间里跑。还没跑两步,就被陈嘉华追上来,一把扣进怀里。 “你混蛋!”夏之寒挣扎,边哭边骂,“要离婚你还来这套,你简直无耻到家了!混蛋,放开!” 陈嘉华死死将她扣在怀里,任她如何踢打拳脚相向都不放松一丝一毫。这样做不是通过大脑指挥,只是一种本能。他本能地想要抓住眼前痛哭流涕的女人,他怕一放手就真的永远失去了。 也不知闹腾了多久,夏之寒终于没力气了,安静了,任命地被他死搂着。 “小寒……”陈嘉华试探地喊。夏之寒没力气理他。 陈嘉华自顾自说下去,“我说过,我不会和你离婚。” 原本,在陈嘉华的思考中,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尽管意思是一样,但含义却有不同。果然,夏之寒一听这话,立马从他身上弹起来,看着他的眼里仿佛能射出火来。 “丢开你的仁义道德同情虚伪吧!两年前你就是这句话,现在还在重复这句话,你想羞辱我就直接来好了,干什么总要戴起这副假面具。伪君子!” 夏之寒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但她骂得句句尖锐,丝毫不留情面。 陈嘉华一愣,反应过来,又伸手将她扣进怀里。方才几乎冲动到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这一刻又如数吞回去了。夏之寒很及时又很不合时宜地提醒了他,以这种尖锐而直白的方式告诉他,他曾经背叛过她,甚至羞辱过她。对于闷在心里的那些话,他忽然失去了勇气再说出来。他没了信心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夏之寒已全然忘记再问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好,陈嘉华也在她愤愤不能泯灭的怨恨中失去了坦诚的勇气。两人各怀心事,思想辗转的,却都是在彼此之间。 那天晚上,夏之寒又把裤子弄脏了,原因是刚才那幕闹腾得太厉害。整理完之后,已是凌晨一点多。她肿着眼睛爬回到床上,仍然感觉不舒服,但睡意却很浓了。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有人进来。她朦胧着眼转头看去,陈嘉华站在门口,只是静静望着她。一眨眼间再看,人影又消失了。 或许是看错了,她翻个身,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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