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2页)

事。赫密士之所并非铁板一块，讯息在这里流动得b风还快，而某些敏感的讯息，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尤金妮亚的警告与狌笙的暗示，以及安斯艾尔的提醒交织在一起，在泽维尔心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他感到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郑重谢过教官後，他转身走向赫密士之所那座闻名遐迩的图书馆。

    告别尤金妮亚教官後，泽维尔走向那座闻名遐迩的图书馆。这里与训练场的实用风格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庞大的资讯交汇中心，高耸的书架直抵绘着星图的穹顶，其上不仅陈列着皮革封面的古籍，更有无数闪烁着微光的记忆水晶、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的星象仪，以及低声Y唱着历史诗篇的共鸣石碑。空气中流动着奥术的能量与旧纸张的芬芳，信使们在此查阅路线、研究各地风俗、或是探寻委托背後的隐秘。

    泽维尔避开了人流较多的现代情报区，径直走向标有「地方志与人物传记」的偏僻角落。这里的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几盏悬浮的水晶灯提供着稳定的照明，空气中飘荡着古老羊皮纸特有的沧桑气息。他需要找到关於「叶莲娜」和「费城」的线索。

    关於费城的记载相对较多，但大多语焉不详，充满警告。它被描述为「法外之地」、「巫师与流亡者的巢x」、「十字形的岩石迷g0ng」。那里的规则简单而残酷，力量至上，就连赫密士之所在那里的办事处也必须保持绝对中立，且时常更换地点，以避开层出不穷的麻烦。一本名为《边境险地志》的书中用朱笔警告：「费城无法律，唯有实力与诡计为尊。」这些资讯让泽维尔的心情更加沉重。

    而寻找「叶莲娜」则困难得多。他在「沃尔本地方传说」分类中仔细翻阅布满灰尘的卷宗，终於在一本边角磨损的、名为《沃尔本轶闻与魔幻录》的羊皮纸书卷中，找到了一段简短的记载：

    「......叶莲娜，其人如焰，发似烈火，灰眸能窥见命运之丝。居於城西林缘，JiNg擅奥术与幻形之术，求医问药者众，亦不乏寻求预言之人。然，帝国历三七二年秋，其居所毁於一场离奇大火，烈焰冲天三日不熄。事後未见其骸，遂有传言，谓其借火遁形，改换容貌，隐於世间。自此，沃尔本再无魔nV叶莲娜。」

    「火焰般的红发，灰sE的眼眸...」泽维尔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段描述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轮廓产生了重叠，他下意识地m0了m0自己的眼睛。这只是巧合吗？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个活泼元气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泽维尔前辈！真的是你！」

    泽维尔回头，看到一位留着深褐sE咩咩头短发的可Ai少nV，正抱着几卷巨大的地图，笑容灿烂地看着他。是日鸣鸠子，来自坎贝尔城的同期信使，以她永远用不完的热情和出sE的记忆力闻名。

    「鸠子。」泽维尔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沃尔本轶闻》合上，放回书架原本的位置。

    「听说你第一次任务完成得很出sE呢！」鸠子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由衷的钦佩，「我和狼雪还在进行区域内的短途递送，真羡慕你能去阿弗拉斯那麽远的地方！」

    提到狼雪，泽维尔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书架旁，那位清高孤冷的银发少年正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这边，对上泽维尔的视线後，微微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狼雪一向沉默寡言，和他的哥哥、那位传说中的神使狼雨一样。

    「只是运气。」泽维尔谦逊地说，自然地将话题引开，「你们在找什麽？」

    「哦，我们在查阅莱布拉镇的山路图，」鸠子指了指怀中那些标注着复杂地形符号的地图，「听说那边最近不太平静，有奇怪的雾气和野兽SaO动的报告，上面让我们下次送信去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感：「而且，听说前两天有皇室护卫队的人在莱布拉附近出现，好像在找什麽人......泽维尔前辈你回来的时候没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吧？」

    又是一个与辛希亚相关的讯息。泽维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摇了摇头：「没有遇到护卫队。」这在技术上并非谎言，他遇到的是搜寻队，而非正式的皇室护卫队。

    鸠子似乎还想说什麽，但远处的狼雪用他特有的、几乎听不见的音量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吐了吐舌头，对泽维尔摆摆手：「狼雪在叫我了！前辈，下次有机会一起出任务啊！再见！」

    看着鸠子和狼雪离开的背影，泽维尔知道，关於「红发少年」的传闻正在赫密士之所内部悄悄发酵。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无论是关於那个沉重的静默委托，还是关於如何安置那位麻烦的公主。

    离开图书馆，泽维尔决定先返回沃尔本城区。他需要确认辛希亚的状况，并将脑海中纷乱的线索理清。当他穿过佛罗l斯区与沃尔本城交界的繁华商业街，转入一条相对安静的、通往布希烘培坊的小路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陡然从脊背升起，如同冰冷的蛇缓缓爬过。

    那是信使长期在危险地带奔波所培养出的直觉，一种对恶意视线的本能警觉。

    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藉着调整肩上信使袋的动作，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过身後。熙攘的人群中，似乎有那麽一两个灰sE的身影，在他转弯时也跟着改变了方向，动作刻意而隐蔽，如同融入背景的变sE龙。他们穿着普通的灰sE斗篷，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那种训练有素的姿态却暴露了他们的不同寻常。

    是皇室的人？还是因为那个静默委托而盯上他的人？

    泽维尔加快了脚步，同时不动声sE地改变了路线，没有直接走向烘培坊，而是拐进了一条更为复杂、布满岔路的小巷。这里是沃尔本的老城区，建筑拥挤得几乎要贴在一起，空中横亘着许多晾衣绳和闪烁的魔法招牌，斑驳的光线在狭窄的巷道里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图案。

    身後的脚步声也随之加快，如同附骨之蛆，JiNg准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在他经过一个堆满废弃木箱的拐角时，前方巷子的Y影里，悄然走出了另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那个人同样穿着灰sE斗篷，身材高大魁梧，沉默地站在那里，无形中散发着压迫X的气场。

    前後夹击。

    泽维尔停下脚步，灰sE的眼眸冷静地扫视着前後b近的身影，快速评估着局势。他的手缓缓垂下，不动声sE地靠近了腰间——那里藏着信使标准配置的、用於自卫的短刃，刀刃上附着轻微的麻痹魔法。

    空气彷佛凝固了，只有远处市集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水幕般模糊不清。他深x1一口气，全身肌r0U紧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冲突。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轻佻而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打破了紧张的对峙：「哎呀呀，这麽多人围着我们赫密士之所的明日之星，是想提前预约送信任务吗？」

    泽维尔抬头，只见狌笙正悠闲地坐在旁边一栋建筑二楼的窗台上，一双红眸在Y影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手里不知何时把玩着几枚闪亮的银币。他彷佛早已在那里，如同观赏戏剧般观看多时。

    那几名灰衣人的动作瞬间僵住，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出现第三方，而且还是赫密士之所的人。

    狌笙轻轻一跃，如同羽毛般无声无息地落在泽维尔身边，面对着前後夹击的灰衣人，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

    「不过，想找我们的人谈生意，是不是该先递交委托书，而不是在这种......不太友善的地方呢？」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