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回来了 (第1/1页)

    包间偏院，房内不时传来阵阵笑声。郑元立了好久，门才叫人拉开一道缝。「还请姑娘通报一声，奉何相之意，传何大公子与孔二公子去正厅问话。」

    汤翰坐在最靠里的位置，目送那衣冠不整的两人踉跄离去。

    「将军，别停下来啊。」小云g住汤翰的下巴，掰正。她使了个眼sE，又冲身旁一瞥。

    席间，其余七名公子依然把酒言欢，少了两位宾客，并不影响他们与美人调笑；反观这位汤将军，一听见门边的动静就面sE紧张，若不提点，他怕早忘了身在何处。

    「啊这……多谢姑娘。」汤翰垂眼，接过小云递来的酒杯，轻啜一口。小云趁机环住他的腰：「将军，您吃花酒也吃的忒斯文了，是不满意奴的脸蛋吗？还是身段呢？」

    眼前，谢家与卢家的四个弟兄已然忘乎所以，佯装喝醉，直往美人们的x前靠，扯下nV子的系带还不够，手一个劲儿地在纱裙里打探，面上y笑不止。汤翰强忍住乾呕的冲动，推了推小云的胳膊：「汤某今日困乏……」

    谁料小云冷不丁啄了下他的唇瓣，转头朝众人大声宣告：「将军说，他想同奴进厢房了！」不待汤翰反驳，小云又抓住他的右手往自己肩头一撩。香肩lU0背，玉颈修长，引得诸位公子啧啧称赞。

    「将军，抱奴进房呀。」她搂着汤翰的脖子，语调极尽娇媚。

    方才装醉的男人们，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云和汤翰贴面厮磨。

    ……何家跟孔家二位公子回来，後头跟着郑元。他俩一眼就瞧见席上缺了个角。

    「诶，翰哥儿哪儿去了？」

    「他小子猴急，跟妓子在厢房办事呢。」

    郑元默默合上门，直奔正厅。

    何治真闻得开门声，抬头，却发现门口那小厮并没将汤翰带来，面露不悦：「不是叫你把汤四公子请来麽？」

    「启禀相爷，汤四公子带小云姑娘进厢房了，恐怕晚些才得空。」郑元回的谦卑，略有犹豫：「要不，小的过半个时辰再……」

    进厢房？四位家主饱含深意的低笑，叫汤三明老脸更没地方搁了：「哎呦，犬子常年驻扎边军，不懂风雅行事莽撞，还请各位老爷们包涵，包涵！」

    何治真松了口气：看来刚才那俩小子没骗人，汤翰除了话少点，对公子哥们的娱乐消遣并无排斥。他把核桃转了个手，边摩挲边回想。

    孔家二少原话是讲，「……翰哥儿平日一冷面阎王，内里啊，花花肠子也不少。他自个儿说的，军营里的军妓看不上，旷久了，难得回趟长安，必须多逛逛平康坊。」

    而自家老大也说，汤翰酒後吐真言，前几日叫他爹盘铺子，不过是希望以後分家产别忘了有他这号人，汤家老大脸都绿了。「还有，喝高了点，就拿着扩军的事可劲儿夸，叨叨什麽各位以後去禁军高就，别忘了捞他一把。」

    何治真暗笑：汤翰这小子，忙的鞍前马後，口口声声「为汤府谋划」、「为世家C劳」，结果都是给自己铺路。

    给自己铺路就对了。世上哪有无私的人。

    至於他昨天去了趟龙兴寺，给他生母上香……无妨，明日差人去龙兴寺问问，就知道他做了啥。

    何治真端起清茶向汤三明一敬：「汤爵爷莫怪。翰哥儿毕竟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在所难免。」「老何说得对，血气方刚，哈哈哈哈！」

    郑元见五位家主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杯换盏，识趣退下。

    ……

    偏厅厢房内，汤翰斜倚床头，小云跪坐在他身边。隔壁，nV子的SHeNY1N一阵高过一阵，混杂着几名男子的低语——像是汤家大少与卢家那两位。熏香混杂着草药香不断袭来。

    小云倒是不避嫌，打开床头的梨花木矮柜，取出一枚小「方砖」，一只兽纹瓷瓮，随後将脱去纸壳的「方砖」投入瓮中。「将军，隔壁连糜烟都用上了，您再这样乾坐着，露馅了怎麽办？」

    汤翰听了这话，偏过头，细细打量起眼前的nV子来。年纪不大，卖乖讨巧却熟练的很。「这是何意？姑娘不想叫汤某露馅？」

    「奴自是不想的。」小云低头，伸手去解汤翰肩头的盘扣，小手叫暮云灰的光缎衬得愈发白净。「好歹，薇娘也照应了奴三年。」

    薇娘……「你是说，班氏？」汤翰哽住。

    小云的眼圈也跟着红了：「一年半前，奴写了封报丧信，将军可曾收到？」

    汤翰点头。他不敢告诉小云，那封信辗转了大半年才飘到军营，当时他刚接手西征，谁想在剑南一待竟是个月。这次回来，原想去墓前祭拜，但汤府上下却无人知晓薇娘葬身何处，而兰芷院老板早就换了几轮，更不清楚。万般无奈，只能去龙兴寺上柱香。可即便如此，心里的大石头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是我不好。把她卖回兰芷院……」

    「不是的将军！薇娘她，没有怪过您。」小云顾不上自己红肿的双眼，伸手去帮汤翰拭泪，「您没得选，不是吗。」

    b起没得选，更是自己没用。跪在主母面前，乞求得像条狗，最後也讨不到一丝T面。

    ——翰哥儿，你倒是一片孝心。怎麽，主母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倒b不过班氏那个平康坊的婢子？送去当营妓怎麽了，老爷都没意见呢！

    ——看你磕头磕的也累，不如这样：她打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你来办，如何？

    十七岁的男子，常年习武，身强力壮，徒手杀Si一个三十五岁的妇人和四个仆从，并非难事。可这样又能改变什麽？生母的确不会被发卖去军营，但必Si无疑；自己或许不会Si，但一背上人命便失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毁了自己，却弄不Si汤家，不划算。

    所以，「阿娘，等我打了胜仗，拿了封赏，就把你赎出去！」

    「大哥哥，那我呢？」薇娘身边的h毛丫头揪住汤翰的衣袖，抬头，眼巴巴的：「我也不想留在平康坊，老鸨打人可狠了！」

    ……

    小云褪下汤翰的上衣，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语气极轻：「将军，快些行事吧，别叫人疑心。」

    汤翰没有动作。他静静看着小云卸下簪花，解开衣带。

    「喜欢城里哪间铺子？我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