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校服_嘴唇和脸都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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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和脸都要 (第1/1页)

    蓝白校服74

    陆远太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之前眩晕晕倒,只是短暂陷入乌压压一片,眼前无物。

    明明只是血糖不足晕倒,为何心脏会这般疼,腿会这般僵硬。

    他的眼皮慢慢掀开,刺目晃眼的白光,瞧见的剪影却不是林行知,而是陆灵静,短直发的发尾在摆动。她嘴巴一张一合,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可能。

    陆灵静不可能在这里。

    她又来做什么,又要扯谎带他离开吗?

    他不要离开这里。

    他拒绝再继续做这个梦,闭起眼睛来,重新回到那片黑压压的池子里头,沉浸下去。

    心脏忽远忽近的轻微疼痛弄醒了陆远,他小心翼翼地再睁眼,眼前人是金发的林行知,在白色的光线下闪耀着。

    他便不怕了,抬头动了动手指,摸了摸林行知的脸,拭去眼角的眼泪。

    “小兔子乖乖,不哭了。”

    林行知抿着唇,瞧见陆远醒来,欣喜一闪而过,变成了愤怒。

    他的甩开陆远的手:“你……还有力气插科打诨!”

    陆远虚弱地笑了笑说:“对不起。”

    “你睡得比上次发烧要久。”

    “现在醒了,我怎么舍不得睡不醒。”

    林行知不知再说什么好,被陆远堵了回去,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后槽牙,不耐烦地捋了一下头发。

    陆远低血糖晕倒却睡了一个晚上到现在清早。

    他想陆远低血糖而已,怎么能睡这么久,蜡白的脸,好像要一睡不起一样。

    他要的不是对不起。

    陆远对他不坦诚,不相信,那他又能撬开陆远的口去听什么。

    他总是想到他的父亲,明明只是腿伤了,马上要出院了,却一睡不起了。

    他冷着脸踢开病床旁边的小木凳:“等你输完液,我再来。”

    期末考完就是暑假的开始了,大排档那儿,有了宋三叔,林行知可去可不去帮忙。

    他现在气在头上,陆远又是那副不在意又要揭了过的样子,那他便走了,不去看这人虚弱让他心软的嘴脸。

    他要躲到厨房里去,去工作。

    火都要灭了。

    陆远咬唇抓着心脏位置的衣服说:“可是,哥,我现在心脏疼,怎么办?”

    林行知愣了愣,着急地弯下身去触摸心脏位置的皮肤:“这疼?心脏疼这不是开玩笑的,你这熬出个好歹来,我……”

    陆远一个臂弯便搂住贴近他的林行知,起身一下,判错了位置,亲在了林行知的嘴角上。

    “兵不厌诈。”

    “好你个陆远!”

    林行知用手推开陆远靠近的唇,捂住嘴的手被柔软湿润的舌舔了一下,林行知羞得面红耳赤,一拳打在陆远的肩膀上。

    “哥,好疼啊。”陆远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林行知怕弄到他手背扎过针的地方,不敢动,任由着陆远抱着。陆远的脑袋在他腰侧拱来拱去,最后停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眼角有些红,眼睛圈着泪,委屈地抬起头说:“哥,你会不会嫌弃我病秧子吧。”

    林行知被他弄痒了,气全消了。揉了揉陆远的头发,没说话,把陆远扶起来,拿了自己煲好的粥给他。

    “不会。”

    陆远接过粥,温热的,绵软的米粒,开花的米粒带着米香,漂浮其中的皮蛋猪肝猪心。

    陆远吃了一口,粥不稠不稀,刚刚好,皮蛋入口即化,猪肝猪心没有腥味,明明是很普通的粥,但是那个味道,太像一个家的味道,就像是身置在一个温暖的厨房里。

    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陆信厨艺一般,但都会给他做粥喝,外婆会给他煲汤,忙碌的他们都会停下来,照顾着他。

    陆信的手时不时贴上他的额头,外婆会给他掖好被子,温暖至极。

    只不过是一天,他却觉得很满足,小时候宁愿多生病,让他们能一直在自己身边。

    现在回来了,可他们都不在了,林行知来了,那种味道仿佛复活了。

    眼睛被触动了一个开关,陆远捧着粥,哭得很伤心,眼泪一股股地流下来,成股的流下下巴,鼻水也争先恐后出来。

    心脏在林行知要离开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了一下,不是骗人的。

    林行知对他太好了,明明只是喜欢,没有血缘关系,也能对他这么好。

    林行知看着他流眼泪慌了神,连忙把粥拿走了,陆远扯着不准他拿,眼泪都掉进粥里了。

    “心脏很疼吗,我带你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

    “没,没有……疼……”

    林行知连抽了好几张纸巾,弯腰按着陆远的头,不知道从哪里擦,把陆远脸都擦红了。

    蜡白的脸色好了不少,林行知不知道该喜该悲。

    还说他爱哭,他除了在床上哭过,下了床的地方可以没有。陆远跟他正好反过来,突然一下就哭了。

    林行知拿走了他的粥,抱住了陆远说:“为什么要那么拼?”

    陆远听见这话,哭得更加多眼泪,抱着林行知哭了许久。林行知的肩膀被打湿了,林行知抚摸着他的背,像是给狗狗顺毛一样。

    陆远哭得差不多了,哽咽着说:“你好像在摸狗。”

    林行知锤了他一拳:“你现在可不是哭成狗吗?”

    陆远冷不丁地回答上一个问题:“害怕考试退步了。”

    “这么紧张,紧张到你都不想跟我睡觉了?”

    陆远攥紧了林行知背后的衣服,闷闷地说:“害怕被骂。”

    “你妈?”

    “你骂人。”

    “啧,我说是不是你mama?!”

    “我逗你玩的。”

    “陆远!”

    林行知气急败坏地把陆远的满脸泪痕的脸全擦红了,陆远喊疼才罢休。

    “认真点。”

    “好的,知知同学。”

    陆远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嘴巴张不开似的。林行知看他踌躇,叹了一口气,吻上他的嘴唇。

    陆远心脏停滞了几秒,摸上自己的唇,林行知满族地舔了舔:“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亲一下。”

    “两下,嘴唇和脸都要。”

    “没问题。”

    陆远还是不好意思,结结巴巴不知从何处说起。

    林行知不急,既然要说也逃不到哪里去,陆远撒娇要他喂粥给他喝,说他手打点滴打麻了。

    林行知笑骂了一句说:“陆小娇。”

    他喂完,看了眼点滴,叫护士来拔针了。

    林行知骑了摩托车来接他回去,利索地把头盔给了陆远说,打火,轰隆隆带着陆远骑在回家路上。

    走的大路,陆远抱着他的腰,还在哽咽着。

    上午的夏风很狂躁,热浪一样,一股股冲过来,吹得陆远眼睛有点发干,贴着林行知挡风。

    林行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被风消小了声,被头盔挡住了点音,像远远的梦呓呢喃一般。

    “现在你说的话,这里除了我能听到,只剩下风了,到家之前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陆远抬头,对着他的耳朵,刚要说什么,林行知又接了一句。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理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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