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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ay gold (第1/5页)

    Staygold

    《耀眼》

    01

    “六岁的夏日,沿着波光粼粼的河边走。

    我在河边捡到一串风铃。“

    张颂文接到电话,是在片场认识的同行打来的,说是要给他介绍自己的老乡,一个从香港来的人。同行cao着一口地道的天津话,怎么看也不像是该有个香港老乡的模样。张颂文的试镜不尽如人意,现在好不容易等来的电话,居然还不是导演打过来的。他有些焦躁地在手机上游览附近有什么餐厅,几分钟前对方问他想吃什么,他答不上来,对即将到来的社交兴致恹恹。

    两个小时后,三个男人进了一家茶餐厅。已经傍晚,除了这不起眼的店面有灯火亮起,其余一切都被灰暗的暮色所吞噬。张颂文看了眼时间,心里琢磨现在天黑得真快,估计快到冬天了。他把这项行为称为对生活的观察,天黑的速度快慢也是他作为演员可以利用的素材。

    “颂文,有什么想吃的吗?”

    张颂文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还在烦恼剧组的事情,完全没发现叫自己名字的人,就是马上要被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个人。

    “颂文,Ricky是很厉害的经纪人喔。”

    话音落下,张颂文冷不丁儿和对面的那个香港人——明明是香港人普通话却比自己还流利的、奇怪的香港人,隔着昏黄的灯光、油渍锃亮的餐桌,以及三双还未被各自摆放的筷子,进行了一场与露珠的对视。在清晨,被树叶拢住的露珠,张颂文见过,他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脸。现在的那个谁也是,他能从对方的眼珠里看清自己最近无意清理的胡茬。

    张颂文不自觉地拢了拢头发,想让多余的碎发别在耳后。这一行为叫同行笑出了声,忙喊他文仔,提醒道现在你又没带假发套!

    右手尴尬地定在半空,张颂文哑口无言。嗯,诚然。他演杨贵妃秘史,但他永远不是杨国忠,自然也没有古人的长发。

    “……哎呀,我忘了嘛,”张颂文边说着起身给二位递筷子,“剧组吃盒饭的时候,假发总爱扫在米饭上。我怕弄脏。”

    接筷子的时候,碰到了那位Ricky的手。是指尖。指甲盖的边缘很光滑。像年幼时他拿手指轻点的溪水。灯光落在指甲盖上,有晶莹的光。溪水也有粼粼的光的影子。

    说到演戏的话题,张颂文能感觉到同行在有意推销自己。这位憨实的天津人,小嘴叽叽喳喳,总不离“文仔是戏痴”这五个字。他心里很感动,嘴上却说不出什么。

    “你的经纪人不是马上不带你了吗,刚好Ricky想来内地发展。我觉得你俩蛮合适的。”

    “可是你也……”张颂文捏着杯子,他的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原本就是没有阴谋,却仿佛是为了一个阴谋,又在故作可怜。

    另外一个人迟迟没搭腔。同行忽的向窗外瞟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头,每个人的形态都各不相同。视线回归,他显得颓唐,朝张颂文摆摆手说,他也没打算走继续走这条路,没前途的。

    “诶不过也不能这样说。干炒牛河上来了。”紧接着他洋洋洒洒几行话,中心思想明确:我虽然没前途,但你有前途的呀。Ricky看好你!

    未完,Ricky咳嗽一声,同行的筷子掉在桌上。他表情夸张地捂住嘴,像是在演一个需保守秘密的人说漏了嘴。

    观众视角,牛河冒着的热气与舞台上的干冰无异。男主角施施然登场,凝视着张颂文的眼睛问道:“颂文啊,我能叫你颂文吗?还没自我介绍呢,我的本名叫赵玉德。”

    赵玉德带过不少明星。

    寻常的捧红一位已经不易,像他这样的知名经纪人,通常眼光奇准。不懂门道的人称之为祖坟冒青烟。

    这家茶餐厅有些蓄意的港式风情,玻璃花窗贴着倒挂的福,楼梯的瓷砖以薄荷绿的小格打底,每一阶都写着“二楼雅座”。“想吃八珍豆腐,”赵玉德想,他搅动手前的鸳鸯奶茶,茶色的漩涡在不断的消失中丝滑形成。八珍豆腐是天津菜。对面的老乡还身着古代宫廷的服饰,与此地格格不入,他抿着嘴唇,答应了赵玉德所托的事。

    其实,盛夏蝉鸣最浓的那段时间,才是他第一次见到张颂文的时候。黄秋生在内地拍戏,他过来瞧他一眼。《杨贵妃秘史》八月开机,夏天是漫长的夏天,极端翠绿的植物间隙下都是刺目耀眼的白。

    赵玉德提着一瓶冰镇矿泉水来找黄秋生,却见老友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小跟班。

    “他是演杨国忠的演员,”黄秋生说,“张颂文,文仔啊。老爱缠着我问些表演问题。”

    赵玉德将矿泉水递给黄秋生,模糊地审视了一阵,才跟这个小家伙说:“先把黄sir借我。”

    年轻的杨国忠哦了一声,不甘愿地刹住脚,露出谨慎又讨好的笑容,说你们慢聊。

    这样的笑容,赵玉德第二次见到的时候,增添了若有似无的风月情调。

    非常不幸。撞见了制片人——这头神猪和他相好的zuoai片段。

    对于颂文来说,是非常不幸的。赵玉德想。他停在门口,没有故意发出声音以欣赏两人的窘态。他碾灭了烟,在气味上也予以关照。如此一来,这双眼睛所看见的,从背脊蜿蜒而出的汗水到湿漉的眉骨,半张脸。鼻尖。视线落到水淋淋的腰腹,更多的白色rou体被遮挡。他现在能看见的这些东西,都算是他帮两人掩盖秘密的回礼。

    “领导……我的里面,也还可以吧?”

    赵玉德沉默着,又想点一根烟了,他听着里面逐渐放肆的叫床声,出了汗。

    之后赵玉德借了某个由头询问神猪,指着张颂文做导游时的照片,问这个演员如何。神猪说很好。赵玉德又问,那之后的项目会给他个角色吗?

    神猪突然刹住了话头,盯着照片上更加年轻的脸看了很久,表现出一种痴迷的沉思状。

    “不会,我没这个本事,”神猪重新以制片人的卖相示人,“再者。他能演什么角色?他也没办法演什么角色。”

    回香港前,赵玉德跟黄秋生说,能不能介绍自己给你的小跟屁虫认识。

    “我想当他的经纪人。他演那个爱的代价,里面的张彻就蛮好的。见到暗恋的人,会下意识地把头发撩在耳后,梳妆自己。”

    赵玉德说着也自觉尴尬,他其实没看过爱的代价。

    黄秋生还没听完便笑道自己都想认他当干儿子,人家拒绝啦,文仔说爸爸只有一个。我都不行,你凭什么行?

    杯子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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