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引（百合小妈）》5.恣睢之心 (第1/2页)

    《渡引》

    5．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坐在一起，除了言不由衷，就只剩沉默。

    电视里的喜剧演员表演用力到脸庞变形、声音嘶哑，台下的观众麻木不仁地鼓掌，导师们偶尔发出不痛不痒的几声g笑。

    林淼看着看着，慢慢睡了过去，身子歪啊歪，倒在了力渡引身上，可能不小心压到了咪咪，小猫低嚎一声，拱着背踮脚跑了。

    尾巴在身后悠悠扬扬，卷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力渡引拉了爿毯子来把自己和林淼都盖着，也歪了歪头，调整了坐姿，把电视声音调得极低，灯光也暗了。

    没过多久，躺在沙发上一张薄毯下的两个人，都睡着了。

    回笼觉，就算不躺下来睡，只要睡着了，就是舒服的。

    林淼毕竟年纪小，睡着了就能睡沉，呼x1时重时轻，偶尔把脸蹭进力渡引颈间，偶尔皱眉轻哼。

    力渡引原本就是浅眠，身边又有一个睡相不老实的人，所以时睡时醒，迷迷顿顿之间竟然把整集节目看了个大概。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胳膊实在麻了，只好把林淼放在沙发上。

    她换完衣服出门的时候，顺便把咪咪关进了自己的卧室里，省得它在整个家里跑酷。

    林淼是被一阵吱吱呲呲的声音吵醒的。

    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昏暗的环境和恼人的噪音让她持续了好一阵子的无措，等她循着声音走到一扇门前站定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力渡引的房间。

    她走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张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拖在地毯上蜿蜒了好长。

    眼前这扇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林淼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小黑猫喵喵叫着从屋里窜出来，在小客厅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飞一样跑了两圈才老实下来，挑着小碎步像一位优雅的王子要去登基一样迈向林淼，在她脚边绕了绕，喵了两声。

    林淼被它叫得心软，蹲下来试图m0它，竟然m0到了。

    溜光水滑的皮毛，毛下是软r0U，触感温暖。

    半小时之后林淼sE迷心窍被咪咪引导着找到了放零食的顶柜，给它开了两个毛条、一盒罐头。

    从此以后，因为有了这两条一罐的交情，淼咪之间竟然日益亲密起来。

    也是从这天之后，林淼进出力渡引的房间渐成习惯，就连婶姆和林垚，在偶尔找不到林淼的时候，也会去敲力渡引的门。

    日子总在快乐时匆匆，在难熬时又悠悠。

    冬天的第一场冷风袭来的时候，林淼恍然察觉，力渡引已经来家里快要三个月了。

    也就是说力渡引和林城结婚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林城还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家里。

    林淼想着这个，一会生气一会庆幸的。

    婶姆见林淼吃一顿饭叹了三次气，走去m0了下她额头，又掐着指头算日子。

    林淼回过神来，莫名其妙问婶姆：“您做什么呢？”

    婶姆合了手掌说：“我寻思着，你一早上魂不守舍的，不是生病了就是小日子快来了。”

    林淼还不知道要接什么话的时候，婶姆又接着说：“你上次这样，是上初中的一个冬天的早上，自己穿衣服没穿好，秋K掉杨叔的车子上……”

    林淼听到了电梯运转的声音，猜测是力渡引下来了，迅雷不及掩耳地蹿起来推着婶姆进了厨房，“老祖宗，我的好婶姆，这样的事儿就别提了。”

    外面传来电梯开合的声音，婶姆笑得慈祥，林淼却怎么都觉得那笑里带着嘲弄。

    “婶姆，我的葱油面呢？我快要饿Si了。”

    ——是林垚。

    林淼从厨房出去，眼睛滴溜溜绕了一圈，没看见力渡引，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只好继续去坐在座位上吃刚才没吃完的早饭。

    婶姆紧随在她后面出来，手里端着林垚的葱油拌面，看见林淼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说：“洪儿今天早早就走了，早饭都没吃，我叫她带两个包子吃，她没等我，桌子上敷衍地抓了一把瓜子。”

    林垚听到“瓜子”两个字，停下正在拌面的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林淼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婶姆又替力渡引解释：“往常放瓜子的那个盘子里放着你们俩的零食，小面包小饼g什么的，昨天杨婶来，我就把零食换成了瓜子花生，洪儿大概是想抓点零食的。”

    林淼刚要说话，林垚抢了头，问：“婶姆，您g嘛叫她洪儿啊？”

    说完挑起一筷子面往嘴里一边x1一边塞。

    婶姆说：“是她的小名儿，她来的那天家里的人送过来时候……”

    话说到一半停下来，虎着脸说：“嘿，这些话可跟你们说不着，好好吃你们的饭。”

    林淼吃热汤面，煮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热也不凉。

    小名儿？

    洪儿…洪儿…洪儿——洪儿！

    她在心里把这两个字咀嚼了好多遍，才慢慢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

    林垚敲了敲她对面的桌子，说：“你那面是金刚做的？你嚼这么多下？”

    林淼怒目而睁，“我的事你别管！”

    林垚歪着嘴笑，一脸坏主意，一边看林淼一边扬着下巴喊“婶姆”。

    林淼知道他要告状，又急又恨，端起碗跑进了厨房，站在水池边三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面，顺手洗完了碗跑了。

    下午，林淼正在教室里昏昏yu睡上一节公共课，忽然收到了婶姆的微信。

    林城回家了。

    已经点了菜，说要在家里吃晚饭。

    林淼手里捏着手机转了好几个软件，还是问婶姆：“力渡引呢？”

    这四个字打出来，又删掉，重新打：“洪儿呢？”

    【婶姆：刚才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她下班就回来】

    林淼把手机按灭，看向讲台上，老师手把着多媒T，一板一眼念着ppt，她前面的一整个教室里的学生，无一不低头玩手机、看平板、看电脑。

    Si静萦绕着这间教室，扼着人的脖子，让人呼x1都困难。

    课间休息，老师提着水杯出去了，教室里响起了不太明显的低分贝但很杂乱的轰鸣声。

    林淼收拾了东西，提着书包从教室后门走了。

    她租了一辆跑车，去了一个赛车场。

    林家。

    林城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中间，家里大大小小的灯都开了，把此时的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婶姆端来红茶和糕点，林城高贵地“嗯”了一声，继续打电话。

    这一通电话短暂，不过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婶姆在一边说：“淼淼和垚垚我都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大门的门铃响了。

    婶姆绕过长长的沙发和走廊，开了门，见外面是力渡引。

    婶姆提醒道：“快进来吧，等了不少时间了。”

    力渡引挎着包的那只肩斜着，另一边的手上抱着风衣，里边只穿着一件长裙，额头上竟然还渗出了薄薄的汗。她听婶姆这么说，疲惫地呼了一口气，凄惨地笑了下。

    婶姆怎么不心疼，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托着力渡引的后腰，两人一起进了门。

    走廊还没走完，力渡引的手机就响了，是林淼打来的。

    力渡引接通，还没喊出那句“淼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