フユノ (第2/7页)

了。梁辰这么说显然是不想吃鸡蛋而且还想让别人吃掉。陈飞托着头想了想，站起身去拿来一个碗，从梁辰手里接过勺子，拨开浮起的红枣和枸杞，把鸡蛋盛出来。梁辰以为他要替他吃下去，陈飞把勺子竖起来一下把鸡蛋破成两半，将蛋黄剔了出来，再用勺子侧边把蛋白分成几块适合入嘴的大小。陈飞把两个碗推回梁辰面前，“蛋黄不吃，吃蛋白。”

    梁辰接受了这个决定。泡过糖水的蛋白味道很可口，清淡的蛋白渗入少许甜味，湿润又不腻人。陈飞看着梁辰把糖水吃光喝完，表情得意又心满意足，一手拿一只碗走去厨房清洗了。

    陈景钻进浴室洗澡。陈飞洗干净碗和勺子，擦干净桌面，洗干净手后再出去时，看到梁辰已经坐到飘窗上，靠在抱枕上侧着头看向窗外。他终于把围巾摘下来了，陈飞才看明白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出来。外面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一进门就脱了。深灰色的围巾现在就放在他的羽绒服上，梁辰身上剩的是黑色的半高领毛衣，比较合身，毛衣下摆被棕色皮带绑进了深蓝色的牛仔裤里。牛仔裤也是直筒的，不过没留意他进屋时裤腿有没有卷起来。陈景和陈飞在家里都不习惯穿袜子，梁辰还穿着，这双黑袜不知道有多长，他盘腿坐着还卷起裤腿也没看到袜边。

    陈飞靠过去，把梁辰圈进怀里，他拿头去贴梁辰的脑后，顺着梁辰的目光往窗外看。“看什么呢？”陈飞问。

    “看看有多冷。”梁辰回答。

    今晚的空气异常透明，没有一丝雾气遮挡视线远处的灯光都清晰可见，窗外的空气是冷的，好像冷得把空气里的水汽都冻成水滴，叮叮咚咚落在地面，所以看出去才觉得如此通透，好像被水洗干净了一样。地面却是干的。

    陈飞不仅是抱着梁辰，还握着他的手腕，原来梁辰盘着腿，手就放在小腿上，现在陈飞的手就垫在梁辰的手和腿之间，陈飞顺便摸了下梁辰穿的裤子的厚薄，检查他出门有没有做好保暖。陈飞问：“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洗澡？”

    “我洗过了。”

    “进去可以做一次。”

    梁辰转头，淡淡地说：“是你想吗？我跟他做完要跟你再做一次。”

    陈飞是被说中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得意，他说：“想倒是想，但是怕你冷。”

    梁辰把头转了回去。

    陈飞追着梁辰的脸贴上去，嘴唇贴着他耳后的发丝，不是在亲吻，只是正好把嘴放在那个位置。梁辰说：“别舔，别吃进去。药水的味道还没散。”

    “谁吃你的头发啊？”

    “谁爱吃谁吃，现在不行。”

    陈飞眉毛一挑，笑了笑。他倒是常常把梁辰的头发含进嘴里，不知道陈景是不是也会这么做。梁辰是不打算分清两人的，很多话跟其中一个人说了，对另一个也会再说一次。他总是很有耐心，语气平静，说话像是单纯地表达出来，里面听不出太多情绪。与其说他是个柔软性格，倒不如说他心态稳定。就是他这样的人才让人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陈飞把头从梁辰旁边移开，换手去触碰他的头发。陈飞从梁辰脸侧捋出一小撮头发，熟练地在食指和中指间缠绕打圈，翻转几圈后别在梁辰耳后。这一撮头发仿佛生机勃勃，发丝之间膨胀，逐渐弹开，从耳后滑了下来，恢复原来的秩序落在梁辰脸侧。梁辰被吸引，回头看向陈飞。陈飞跟梁辰说：“你之前的头发可以别住的。”

    “我烫过了。”梁辰说。因为烫过了头发，头发有了卷度，自然不能像直发时一样随意组合，夹在耳朵后面。

    陈飞把梁辰的衣袖撸起来，拇指摸过他的手臂，有点诧异，“怎么这么干？”

    “天冷了。”梁辰说，“洗完澡擦干马上就穿衣服了。”

    “家里不开暖气吗？”

    “不喜欢。”

    “会不舒服吗？那现在呢？要不要关了？”

    “不用。现在挺好。”

    “一会给你涂吧，太干了容易痒。”

    “嗯。”梁辰点头。

    陈景从浴室里出来，体温不知道比梁辰高了多少，总之他走过来时，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也能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陈景的毛巾还搭在头上，他迫不及待靠近只有一个原因。其实浴室门一开，梁辰就闻到了。他对那个味道，甚至说那些味道都太熟悉。不论换过多少沐浴露和身体乳，只要带着这个味道做过一次，梁辰就往自己记忆里存入了这个香味。这个味道就等同于那个跟自己zuoai的人，闻到这个味道都能想起那些事。每一次梁辰都能想到或记起他贴在对方身体上呻吟喘息时大口呼吸的情形。

    梁辰抬起脸，陈飞留意他的表情，又拿虎口托起他的下巴。

    陈景的目光是rou眼可见的炙热，而陈飞在旁边投过来的视线也同样赤裸。他们都心知肚明梁辰会对这个状况有什么样的反应。梁辰眨眨眼，陈飞捏着他的脸，感觉到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忽然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陈景几乎同时笑了，刚刚热辣焦灼的气氛一下子散去，但梁辰的眼睛还停留在面前。他好像不是在看陈景，而是在感受这份空气，目光只是随便找个地方放着。他抬眼时眼睛睁得很大，原本清晰明显的双眼皮被藏起来，和睫毛混合成一条黑色的眼线，他总是因为眼睛过于漂亮而让人怀疑他出神了的眼神是一款漂亮的艺术品，是定格在杂志封面的模特眼睛。心动还谈不上，就是这样的眼睛看久了会失神。

    陈飞说话再次打断眼前莫名拉扯的情绪，“一会给他涂身体吧，我们。”

    “好。”陈景抬了抬眼皮，又走开了。

    陈飞想到了什么，从梁辰身边离开，告诉他，“我给卧室开好空调。”

    两人都离开后，梁辰慢慢回过神。眼睛睁得太久有点干，他快速眨眼缓过来。

    陈景又回到梁辰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摸了摸毛衣的手感，问：“我买给你的？”

    反正是两个人之中任意一个，是谁都可以。梁辰点头，“嗯。”

    陈景舔了舔牙齿，想了想。他又说：“脱了吧。毛衣和裤子都可以留在外面，不放进去了。”

    梁辰把手抽回来，摇摇头，“不行。里面这件衣服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

    “太贴身了，很奇怪。”

    “你身体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吗？”

    “我宁愿让你看到我不穿衣服。里面的衣服真的不行。”

    “那行吧。我们不看。你自己进去脱了？”

    梁辰见陈景让步，他点头同意了，站起来往卧室走。陈飞开了空调就关好门窗走了出来，忙了点别的事之后转过身就看到梁辰自己一个人进去，陈景还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陈飞不明所以，但也没出声，而是等梁辰进去后关好门才走到陈景身边询问。陈景把情况说了之后，陈飞明白了。

    陈景跟陈飞商量要给梁辰涂什么，哪个味道他会喜欢，哪个肤感他会舒服。

    卧室外的低声碎语梁辰是听不到的，他关好门之后先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来，把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