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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会,让开。 (第1/1页)
白新随着铃声聚焦起涣散在对面墙上的视线,单手撑桌起身,走出接待室与下课的高中生逆向而行。迎面走来的男孩冲他笑了笑,白新略偏脑袋看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郑俊正在讲台上替一个学生解答些什么,身后写着硕大的“老郑”二字,旁边还画了几个五角星以示强调。白新坐到最后一排,右手拇指顶着下巴,剩余四指扣罩着右眼,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微笑。 郑俊打发了学生,抬起手腕看清时间立刻匆匆收起教案和电脑,却听到教室后面有人敲了几声桌子,一愣,笑着迎上去,单手揽进怀里:“久等了。” 白新拍拍他的背:“恭喜。” 郑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恭喜什么?” “刚才在走廊上有个学生跟我打招呼,应该是Ken的小男友吧。他来上课就表示两个人没问题了,”白新坐在课桌上,“郑老师的责任心终于得到解脱,恭喜恭喜。” 郑俊从没把他所谓的读心术当真,此时居然只有读心术才是合理的解释,眼神游移地挠鼻尖:“遇到你以后,一切都变好了。” 白新右眼猛跳,低头用食指指腹抹过眼睑,郑俊未能察觉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情绪,看着他微笑:“困了就先睡,没必要天天接我下班。” “你不在睡不着。” 白新心不在焉,脱口而出,郑俊心跳一顿,继而疯狂加速:“是、是吗?” “嗯?”白新说出刚才那句确实未经大脑,等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又觉得没必要回答,“乐极生悲的反义词是什么?” 这问题从天而降,十分考验临场反应,郑俊太不擅长遣词造句,用力思考的结果竟是悲从中来和塞翁失马,只好掏出手机求助于网络:“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白新轻轻点头,像是把这四个字咀嚼了一番,“你才是我否极泰来的转折点。” 郑俊心中一动,缓缓倾身向前,白新迎接了他的吻,四瓣嘴唇交错,一对舌尖相触,浅一丝不足以称为情深,深一毫便会化情为欲。师德提醒了郑俊被学生撞见的可能性,他想要结束,却被压着脖子动弹不能,才发现白新闭着双眼沉醉其中,这在以前是没有发生过的。 白新松开他的口唇,拉开些许距离凝视他的眼睛,郑俊被他看得心率失调,拉住他的胳膊转身就走:“回家吧。” 白新由着他走到教室门口,反手一拽把他拽回室内关灯锁门。郑俊被他的手拷牢在墙上,声音微颤:“这是教室。” “教书育人的地方。”空气串通鼻腔,摩擦喉咙,从微张的口中呼出,化为有声的欲望。白新单手解开他的腰带向下,摸到一根违背师德的硬物,“你以为我要在这zuoai?” 郑俊担心声音出卖自己,在半明半暗中点头。 “你误会了,”白新用拇指揉搓顶端的柔软,食指点弄小孔,“我要在这留下一个没完成的幻想,这样就算我人不在你身边,幻想还在。” 郑俊颤抖着仰头吸气,腰却本能地抵出去,哭笑不得:“那我以后还怎么上课?” 白新中断挑逗,脱下长风衣递给他:“慢慢会习惯的。” 郑俊接过来:“我有外套,在办公室放着。” 白新已经打开了门,站在走廊透入的灯光下转身看他,目光从他的眼睛下滑,落到腰部以下略一停顿:“我到外面等你。” 郑俊低下头,只一眼就知道了外套的必要性,立刻穿上把衣扣从头系到底,教案电脑挡在前面,拘谨地走出去。 他的教室在楼层尽头,出门是个短廊,学生已经散得干干净净。白新倚在拐角处看他关掉廊灯,半边脸在明处,半边脸在暗处,光影的魔术之下,乍一看仿佛两个人拼凑在一起,一个温存一个阴冷。 “郑老师,我喜欢你。”他用肩膀顶起上身站直,挡在郑俊面前倒退,“你知道吧。” 郑俊一愣之间,他已经退到亮处停在前台,背对墙上的监控,正面大门。郑俊快走两步到他身边:“第一次确定。”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 “自己体会和听你亲口确认还是不一样。”接待室里有自动贩卖机,学生老师时常进进出出,对白新都很眼熟,有几个下班的老师向两人点头打招呼,白新一一点了回去。郑俊笑了:“我们站在这里,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才是老板。” 白新稍歪头看他,扬起眉毛:“这位员工,给老板把外套拿来。” 他记得郑俊穿了件臃肿的黑色羽绒服出门,也确实如此,从他手里接过穿上,扣起兜帽遮住脸:“走吧,回家了。” 回到故土只是他一时兴起,没有长远规划,没有落脚的期许。白新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得到一个与人共享的容身之处,并可以称之为家。否极泰来和乐极生悲都在说明一个概率问题,郑俊说一切都变好了,听在他耳中,反倒是提醒他不能丧失警惕。 白新坐在桌前,目光透过饭厅与厨房之间的玻璃窗锁定郑俊。他早已脱胎换骨,凭着难以纠正的鬼祟习惯,保护着自己伪造的身份,每到一处都不会滞留超过一年,少用证件,回避合同,尽量避免留下可以追查的线索和痕迹。做到这份上,不可能有人找上门来。 他已经是个普通人,没必要因为一个概率论而扰乱现在的生活。 郑俊盛好了菜端着转身,与白新四目相对,笑了笑。白新想要回以微笑,正要调动嘴角却发现自己原本就是笑着的,抹了把脸。 这幸福太难得了,为了保护他,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我要回老家处理一些事。”白新等郑俊在饭桌前落座,看着他的眼睛,“处理完就回来,好么?” “不行”的答案就在嘴边,郑俊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太熟悉这句“好么”,是成年人哄骗未成年人的惯用腔调,不是疑问句,不是商议,而是必须接受的决定:“处理多久?” “不一定。”白新笑道,“舍不得我啊?” 郑俊回想起他这一晚的种种表现,舔了舔嘴唇:“最迟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解决了就回来。”白新依然吝于给出期限,扬手勾一下他的下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跟教室里的幻想好好相处。” 郑俊放下筷子:“我陪你去。” “不管学生了?” “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这轮课还有两天结束,我走了有蒋老师管理学校。”郑俊站起身。他突然理解了十多年前彭会的绝望——明知白新不会骗自己,却无法安抚心中的恐慌,因为这恐慌有理有据,难以推翻,“告诉我你老家在哪,我去找你。” “外人插手不合适。”白新罩在他的影子里,仰头看他,“我会回来的。” 眼前的人过度善良,善良到离谱,可并不傻。他一定早就感觉到异常,但哪怕到了现在这种时刻,也坚持不过问自己的历史,体贴得毫无常识可言。 郑俊不吭声,白新起身扯开他的睡衣却被攥住。压制居然十分有力,行之有效地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郑老师的健身挺有成果的。” 郑俊的手指不自在地动了动,最终坚定地箍住他的手腕:“不要用上床来岔开话题。”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白新一句话打破他的不可动摇,“我不想岔开话题,我想把你做的老老实实,冷静地听我讲道理。” 郑俊被他一把抱住,抓着他的小臂试图拉开,反被强有力的肌rou硌得手指关节疼。白新一提胳膊把他悬空着抱起来,向前两步禁锢在墙上,胸膛贴着胸膛,腰腹顶着腰腹:“我现在yuhuo焚身没心情废话,让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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