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戏法_番外三:故事里的他(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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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故事里的他(上) (第1/2页)

    我还是很恨他们。

    在轻生念头一直挥之不去的那段时日里,或许是希望像一只漂鸟远离尘嚣与生Si,渴望於贫瘠之地终能挖掘出肥沃温暖,因此我曾经读过泰戈尔的《漂鸟集》,那是一座箱庭世界,广袤的天地万物浓缩成一首首美丽诗作,温柔而深沉,但灌溉在字里行间隽永的Ai和真理……却让我感到羞愧,甚至悲愤起对世间、对自己的憎恨。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当我读到这首诗句时更是哭得无法自已。

    手中的《漂鸟集》是一扇小窗,让只能活在房里的我如愿看见窗外:一个充满包容X、生命力,以及希望所构筑的世界……

    不过却显得房里的我是活得如此可悲。

    它美好。我丑陋。

    它宽容。我怨恨。

    它硕大无朋,我却渺小得有如人人唾弃的G0u鼠,可笑的无所遁形。

    我悲哀。我绝望。我痛苦。我自怨自艾。我怨天尤人。我是只可悲的衔尾蛇。我有个为人诟病的秘密。纵使世界之大,它的广阔却容不下我的存在——因为我是异乡客。

    所以凭什麽世界痛吻了我,却奢求我报之以歌?我不该痛恨那些人?不该痛斥那群人渣?不该将我的痛苦还击回去?

    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嘲笑,他们自以为是的怜悯同情,还有他们玩不腻的捉弄、欺凌施暴、言语羞辱、冷言旁观,以及被那群人渣拳打脚踢时的痛恨不甘、自我唾弃,被世界踩在地上践踏而支离破碎的自尊……每个夜晚,当我眼帘一霎,不论意愿有无,我都会化作戏外的观众,白天一幕幕的光景全落在我的脑中,麻木地看着以自己为主演的纪录片。

    那时候的我总会从cH0U屉拿出一把廉价的美工刀,刀片不锋利是它最大的缺点,但给我的痛苦却不输於那群施暴人渣。

    我哭不出来。身为主演的我看着自己的纪录片却怎麽也哭不出来。所以才需要那把差劲极了的美工刀,只有它适时的痛觉刺激才能拯救逐渐麻木的我。

    为什麽受罪的不是那群人渣?每划一刀,我就在想。为什麽受罪的居然不是包容那群人渣的世界……而是我?

    我做错了什麽?

    我没有。

    我没病吧?

    我真的没有病。

    那这样的我为什麽只能沦落到受罪的地步?

    渐渐地,我便有想哭的情绪了。但在一段时日之後,看着纪录片的我却又开始感到麻木,而美工刀反倒成了垂Si者的麻醉药,一刀又一刀的麻痹了我所剩无几的痛觉神经。

    我试着找出问题所在。也许是该换一把新的美工刀,所以我在文具店里难得挑了把过份昂贵,漂亮,也找不出任何缺点——刀片非常锋利——的美工刀。将希冀寄托在它身上说来或许浮夸了点,但它的确没有辜负我。当然也可能是我不再控制力道的关系。

    只是依赖成X,效力愈发差劣,看着片中的我满脸泪水,眼神似乎Si去的模样,我在手腕内侧划下一刀,又一刀,可是感觉不出任何疼痛,Si了般,我因此愤怒起来,我尖叫,我大吼,歇斯底里的愈划愈快,愈划愈深,直到鲜血染红身下裙摆,我也没哭,而是突然觉得有一GU无法言喻的反感从腹中涌出,我知道那是对自己的反感与恶心,所以我丢了下美工刀,逃去厕所里抱着马桶呕出酸水。

    再後来,我酝酿的是对自己的厌恶,以对「我」的厌恶来刺激Si去的痛觉……与我。

    我做错了什麽?

    我做错了很多。

    我没病吧?

    我真的有病。

    那这样的我为什麽只能沦落到受罪的地步?我当然能,正因为我有病,正因为我不正常,正因为我有这该Si的异装癖,正因为我一个男人却喜欢把自己打扮成nV人模样——所以我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结果我又能哭了。

    但也因此在心里种下了劣根。等我发觉时,我对自己的厌恶逐渐成瘾,我还是很恨他们,只是我更恨的人却渐渐转移成懦弱有病的自己。不过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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