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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情不自  (第2/2页)
乎没想过被打成重伤的人还有力气逃脱,他的伪装似乎很有成效。    逃脱了袁家的势力范围后他拖沓着步子往拳馆赶,在拳馆附近的隐蔽处躲了一阵,不久就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拳馆出来,为首那人他刚刚还在地下室见过。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文丑神色慌张地跑进拳馆,如他所料,拳馆已经被血洗了一番,只剩几个活口也受了极重的伤,再晚来几步怕也是个死人了。    “文哥…是文哥……”其中一人认出了文丑,文丑将他扶了起来。    “阿泰,还能撑得住吗?”    阿泰摇摇头,不知是想说自己没事,还是想说自己不行了,“是袁家的人干的,我们跟他们从来没有过节,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文哥,你为什么、为什么也受了这么重的伤?”    文丑说:“听说袁家的两个小辈被人杀了,他们怀疑是墨家干的。”    阿泰激动地差点吐血:“怎么可能是我们!”    “你先别激动!”文丑安抚道,“袁氏的人向来是这样的,只是怀疑也不会放过。我今天不过是来找你们叙旧,他们就把我当成了拳馆的人抓回去关进了地下室,我身上的伤也是拜他们所赐。”    阿泰气得直骂脏话。    文丑顺着他的胸口继续道:“我好不容易从他们手中逃脱,想来给你们报信,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文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该怎么办?”    文丑沉思了一番,转头看向那片尸山血海:“还有谁活着?”    “我……”    “还有我……”    虚弱的声音渐次传来,统共只有五人。    “好,我先联系人来带你们去治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阿泰问:“文哥,你想怎么做?”    文丑镇定自若道:“今晚照常开业。”    “可是墨哥已经死了。”    “别担心,见过墨哥的人没几个,找人来顶替墨哥不是件难事。”    “对,对!”阿泰十分赞同他的做法,“只要墨哥还在,拳馆就还跟以前一样。”    “也不一样。”文丑又露出了些许担忧,“如果袁家的人发现我们照常营业一定会再来闹事,我们必须找个能和他们抗衡的势力合作。”    阿泰的情绪也低落下去:“能跟袁家抗衡的势力……不好找吧。”    文丑斟酌道:“我现在在广陵集团任职,广陵的刘总待我还不错,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合作的事就给我去办。”    “文哥,我们全听你的,拳馆以后就交给你了,我们要是能挺过这一次,就回来帮你。”    “好。”    文丑低下头,阴霾下的嘴角偷偷勾起。    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文丑拖着一身伤回了住处。他那个房子住了有大半年了依旧冷冰冰的,没半点人气。    回去处理伤口,躺几天伤口就结痂了,他回回受了伤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伤口是好不了的。    但这次不一样了。    文丑打开房门,站在眼前的人让他又惊又喜。他怔了好半天才哆嗦着开口:“哥……你怎么在这?”    颜良上下打量着他浑身的伤,眉头渐渐皱起。他快步走到文丑面前将他抱在怀中,声线颤抖着:“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    文丑“嗯”了一声,将全身的重量都卸在颜良身上,只有在深爱的人面前他才愿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颜良将他抱到卧室,细细地为他上药。看着他身上遍布的深浅不一的鞭痕,颜良的神色愈发凝重。    颜良知道此刻不应该去责怪,却实在忍不住要生气:“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不会去做危险的事。”    文丑弱着声音喊了一声:“哥……”    “我就知道是哄我的。”颜良给文丑上药的手都在抖,“幸亏我来了,幸亏我看见了,否则你还要瞒我多久!又要像从前一样躲着我吗?躲到伤口都愈合了才肯来见我?……明明小时候受了什么委屈都会告诉我的,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要瞒着我,你——”    颜良一抬头,只见文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瞬间就收住了声。    文丑说:“以前的伤都是颜家的大人弄的,我是故意让你看见的,想让你愧疚,让你对我好。”    颜良眼神躲闪了一下,又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我怕你因为愧疚对我好。”    颜良倒是不气了,却又被另一种不好的情绪支配着。文丑见他的脸色总不明朗,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听到他说:“我对你好从来都不是因为愧疚。”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明明心里早有答案,颜良说话却磕磕绊绊的,“因为……情、不自禁。”    文丑低低地笑了起来:“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rou麻的话。”    颜良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着给他上药:“真心话而已。”    好一番折腾后,文丑身上的所有伤口总算被处理完了,颜良的眉头却未见舒展,那双眼中始终带着郁色。    文丑有些担心:“哥你怎么了?”    颜良自嘲地笑道:“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开始穿西装不再是校服,会抽烟了,离开我这么久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你长大了,好像、好像不再需要我了……”    文丑握住颜良无措的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其实很高兴,高兴颜良的患得患失,这样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在颜良心中极重的分量。    可是颜良在他心中也是高于自身的存在,颜良知道吗?    一阵沉默过后,文丑毫无征兆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呃……痛……”    颜良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目惊慌,手足无措:“怎么了!哪里痛?!是伤口吗?”    文丑:“胃、胃痛……”    颜良又急又气:“我不在你身边就不知道好好吃饭。”    文丑委屈地看着他:“对不起,总让哥哥这么cao心,长这么大都离不开哥哥,哥哥一定觉得我很麻烦吧。”    “不要这么说,哥哥从来不觉得你麻烦。”颜良心软下来,“我先去给你拿药。”    颜良还没挪动步子,文丑就张开了双臂想拉住他:“不要,哥,抱我一下,抱我一下就好。”    1    颜良毫无犹豫地俯身将他抱住,文丑瞬间就没了声音,怀抱扎实得让人心安。饶是像颜良这么蠢笨的人也看得出文丑说胃痛是在宽慰他。    怀中的人突然小声啜泣起来,颜良想将他抱紧又怕挤到他伤口,只好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脸贴着脸小声耳语:“别哭、别哭。”    文丑吸了吸鼻子,长舒几口气稳住呼吸,声线却因沉浸在欣喜中而更加颤抖:“颜良,我们终于不用身不由己了。”    颜良将他放开,擦了擦他的眼泪:“你弄了满身伤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文丑握住颜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哥觉得不值吗?”    颜良满眼心疼:“这伤该是我去受的。”    “那怎么行呢。”文丑说,“我有哥哥疼,可你没有。”    “文丑……”    “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对哥哥也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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