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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与印 (第2/2页)
的那把剑。 “他怎么会有这把剑?他怎么拿到这把剑的!”刘彻面色黑沉,愈发鬼气森森,盘旋在身周的阴气都沉郁了几分。 “想必,你是不会把他的信息告知我的吧?”刘彻斜着眼睛觑了一眼阿青,阿青果然闭紧双唇一言不发。 “无所谓,等我抓来了他抽出灵魂直接审讯也是一样。”刘彻屈伸了一下手指,指尖生出尖锐锋利的长爪。 “我师兄比我修为要高得多,你打不过他的!不如放我……”阿青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彻掐住喉咙掼在墙上。 “师兄?叫的倒是亲热。他手里的那把剑是朕命人铸造的!也是我看着陪葬到我家阿青墓里的!若不是有人盗取,这剑怎会消失不见!我去取回属于我的剑,天经地义!哼!等我拧下他的头颅扔到你面前你就知道打不打得过了!”刘彻的五指缩紧,被扼得喘不过气的阿青双手并用在他的手背上抓挠,终于在窒息的前一刻被松开。阿青捂着自己脖子上深红的指印一阵猛咳,修为大损的他连龟息之术都使不出来了。 “咳咳,你,你的剑?”这把汉剑是阿青意外淘到并赠送给了师兄,只知是古物,却并不知具体的来历。 “朕的剑,铭之八服。”刘彻并不多做解释,一掌拍在阿青胸前封住他的奇经八脉,杜绝阿青逃出去的可能,接着便身形淡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八服剑……他果然是当年的汉武帝刘彻……”阿青苦笑着擦去嘴边呕出的血沫,修仙人士的一个常识,墓主人的陪葬品越多,魂魄的力量就越强,而众所周知,茂陵的陪葬品多到不可思议,以他之能,造出这样一片鬼蜮倒也不稀奇。只是这八服剑,不是传说埋在了三山五岳之上,以求达到镇服八方的效果,他怎么这么生气?总不能是怪有人坏了他的阵法导致汉柞衰微吧? ”他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放火把这地宫整个烧掉。”阿青自言自语站起身来,他当然只是说说而已,随着刘彻的离去,地宫陷入一种凝滞的黑暗中,只是稍微感知,便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娇笑,仔细琢磨又寻不到笑声的来源。行走在黑暗里,背后微微发麻,似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但若回头,身后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阿青知道无数的鬼魅冒了头,但一时半会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精怪敢在没有刘彻许可的情况下噬人。所以即使现在自身比寻常人强不了太多,也镇定自若独自举着一豆灯火行走在地宫里。 不知走了多久,看到无穷尽的柏木层层堆叠形成高高的木墙时,阿青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走到了黄肠题凑之外,里面就是刘彻本人的棺椁了。阿青心念一动,阴气汇聚的刘彻无法诛杀,那他的rou身上会不会有他的弱点所在呢? “呼。”阿青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幼时刚入门学的玩耍小把戏穿墙术,有一天竟能派上用场。因是玩戏之作,所需能量亦是不多,阿青此时的状态也能驾驭。阿青手捏指诀,闭目伸手在木墙上轻轻一推,仿佛面前有一扇看不见的门被阿青轻轻推开。就这么一扇门一扇门推到最后,阿青伸手摸了个空,似乎无门可开了,耳畔又传来了细细的嬉笑声,阿青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相信自己应是到了棺椁的最里层。 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棺内空气稀薄沉闷也不应点火徒增消耗,阿青只得小心翼翼伸手去摸。杀过不少鬼怪看过无数骸骨对这些并无惧意的阿青也被骇了一跳,怎么会摸到两颗头骨? “嘻嘻嘻,因为这里躺着两个人啊。”稚嫩的童声在棺内响起,阿青却寒毛都立了起来,他瞬间后退,背部紧紧贴在棺壁上。 “嘻嘻,别怕我呀。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这两人是谁好不好?”棺内突然亮起小小的一点荧光,一方玉色小印散发着淡淡白光,摇摇摆摆从右边男子腰间飞起,落到阿青手上。 “你,成精了?”阿青小心翼翼用手指碰了碰,触手光滑温润,与寻常玉并无差别。 “对呀对呀!”小玉印自己转了个角度,用顶端的螭钮碰碰阿青的手指,“八服哥哥最早觉醒意识,也最早能飞,他就趁陛下有次外出时呲溜飞出去,说要去找主人,我看他肯定是出去玩了!陛下回来后大发雷霆,说主人的墓被盗了,把主人的尸骨也挪到这里来和他自己摆在一起。这边看管得可严了,我快闷死了!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八服?”阿青摸摸还会撒娇的玉印,惧意渐消。 “陛下当年铸了九把剑,这第九把赐给了主人,陛下说主人才是真正的八服剑,有主人在,所以匈奴远遁,诸侯国也不敢作乱。八服哥哥说就是因为主人身上的凛然剑意,所以用主人的血开刃的他才第一个生出灵性,他肯定是在吹牛啦!我明明也不差嘛!”玉印气鼓鼓趴在阿青手掌上。 “你的主人,是卫青?”阿青有了大致的猜测。 “对呀对呀,我是卫青印捏!”小玉印落在阿青的手掌上,印上浅浅的朱红,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阿青依然清晰看见手掌那几个小篆,一阵心悸。 “又来?”阿青跪倒在地,一不小心从满地的骨骸中扫出一根腿骨,这根骨骼修长挺直,摸起来比别的骨头要更坚硬光滑一些,色泽也更荧白,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 “道长在寻人?这地我颇为熟识,说不定能为道长解惑?”刘彻晃荡着腿倚靠着树干对山径上的年轻道人打着招呼。 对于刘彻的突然出现,年轻道人面容不改,竟点头询问对方有什么要求。 “不难不难,我答你一个问题,你还我一个答案就够了。”刘彻摇摇手指坐直身子,“道长身后的剑从何而来。” “师弟所赠。”道人坦然答之,“阁下非人?” “哈,”刘彻轻笑了声,“这也太直截了当了。是,我曾经是人。道长何名?” “长生。”年轻道人握住剑柄,并未拔出,却有一股压迫力极强的剑意从身上散发出来。“我师弟为阁下所擒?” “是!”刘彻一边回答一边揉身从枝桠间蹿出,刚刚栖身的巨树已被竖直着劈开,正吱吱呀呀往左右两边倒下。“长生有什么好?尝过这无尽岁月的滋味才知道什么叫孤独。” “不知。”似乎有些寡言的道人一边挥剑一边又补了一句,“但长生至少不会因早夭让亲人陷入伤痛。” “哈。”刘彻心有所感却不愿多言,左手让过剑势,右手却如灵蛇出洞暗袭长生持剑的手腕,誓要夺过这把剑。 还未碰到长生的手腕,剑身却抖了一抖,从道人的手里脱出斜斜插入土堆里。道人双掌左推右滑,动作圆融轻盈拨开刘彻的攻势,后跳几步,他抖抖衣袖,上前将那剑又插回背后的剑鞘里。”不打了,杀你的天命之人不是我。” “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这么容易!把剑留下!”刘彻却不肯轻易放过,还欲再战。 “它不愿跟你走。”道人摇摇头,直接一飞冲天破空而去,只留下袅袅话语,“请对我师弟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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