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章 (第1/2页)

    信箱的事就搁在一边吧！

    那个信箱原本就是为了你而设置的，你不在了它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

    记得吗？每周三的下午四点，我会在那里放入新鲜的r0U。

    信箱曾是只属於我们的交集点，只是我给你的小小关怀。

    事到如今，即使我感觉你就近在咫尺，也不需要再去那里拿取食物。

    只活在我意识当中的你不需要进食。

    相对地，也不会再感到痛苦了吧？深感幸福的我望着梦中的你。

    而你，却以悲伤的眼神凝视着我。

    尚之章

    窗外天sE渐暗，我缓缓步离画室四周。

    明天一早要彩排新的公演桥段，因此今天不能在画室过夜。

    我回头望了一眼，平房窗下的丑陋壁癌似乎朝我发出怒吼。那一片好似数张人脸堆叠哭喊，第一眼足以令人寒毛直竖倒退三步的画面，当真让我背脊发冷。

    从罗知言小姐那里得知画室变成试胆热点之後，我忍不住好奇去搜寻了一下相关文章或是网志，也发现有人拍摄影片上传。这些人大部分都有提及这块令人战栗的壁癌，说看久了会不舒服或是真的会听到人脸发出惨叫。

    不管谣言如何危言耸听，怪谈的主角本质上依旧只是油漆遭受Sh气侵蚀导致的自然现象，当然不可能听到什麽惨叫。那估计是人在恐惧之下所产生的感知幻觉，否则就是纯粹想吓唬别人而坏心散播的不实谣言。我在这里除了风与树的声音，可是什麽怪声都没听到过。

    还有人直接替这片引人遐想的可怖痕迹冠上毫无根据的怪谈。有一说是这些人脸是当初Si在画室的人Y魂不散，因为冤Si而浮出墙面，想朝路过的人求救，诉说冤情。这引起了不小的回响，我对这点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

    要是这些冤魂依然游荡此处，应该Si都不敢靠近画室里面的那面墙吧？

    原来如此。所以人脸全部聚集在白sE墙面对角的的外墙上，像是要往外逃离，却被不知名的力量困在此地……连我都快要被说服了。

    那些人不可能知道那面墙中存着什麽，因此我打从心底赞叹其丰富的想像力。

    我转身沿着山坡步离。在准备开启车门时别墅的灯光恬静地亮起。

    从明明只是归还衣物却惹哭罗知言小姐那天以来，似乎已经整整一周没有看到亮着灯的别墅了。

    那天以後便不太有遇见她，就算车子在，也很少看到人待在外面。我不禁有些落寞，即使知道她得知那些事後会讨厌甚至憎恨自己，仍然忍不住找寻她的身影。

    你才没这种资格……我告诉天真的自己。人家没闪你一巴掌就不错了！你这半路逃跑的胆小鬼！罗砚先生一定会诅咒你！

    昨天，我也一边咒骂自己一边上了山。才停好车就发现蜷曲着身子蹲在菜园边的罗知言小姐。

    她紧盯着翠sE的小白菜，似乎有些颤抖。

    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双脚却不听使唤地挪动，往她的身边靠近。

    「你在做什麽？」在细想之前，我的嘴自己动了起来。

    结果，原本毫无动静的nV孩猛然发出尖叫，跳起来奔向环绕别墅玄关，镶嵌了淡sE抿石子的水泥墙边。她缩着包覆在淡灰sE上衣里的肩膀，从水泥墙边角探出头来，戒慎恐惧地盯着我。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事，被这孩子以那种眼神相对还是会觉得揪心。我一时之间竟然感到受伤。

    被彻底讨厌了啊……

    我试图以自然的态度替自己和对方找台阶下。

    「毛毛虫……」罗知言小姐朝我的脚边伸出食指，嗫嚅道。

    一只壮硕的菜虫正挂在小白菜的菜叶末梢。

    我恍然大悟。难道，她并不是针对我？方才的尖叫只是太害怕虫子而崩溃失控？我发觉自己当时对此怀抱一线希望。

    之後证实，b起我，毛毛虫更让罗知言小姐讨厌。我竟然有些开心。

    「农药对土壤不好，要是怕虫的话可以种植艾蒿或是罗勒这类味道重的植物，好像多少可以防虫。」还自以为是的给予建议。

    待在身後的罗知言小姐没有回话，感觉到视线的我不免有些坐如针毡。不过一想到她可能是看到讨人厌的大叔正在帮忙抓虫而陷入矛盾的情绪，便稍微放下心来……

    令人开心与放心的原因有点微妙。

    之後想想我竟然因为地位b毛毛虫高而欣喜？对方看起来根本宇宙无敌厌恶毛毛虫的好吗！而且还刻意朝她展示出手中的虫子，做出小孩子才会做的恶作剧，被骂之後还沾沾自喜……

    等一下、等一下，这到底是什麽状况呢？

    当时脑子可能烧坏的我就这样自得其乐的将毛毛虫一只只丢入水中，忙了快五十分钟。

    等虫都清掉之後，我回头观望。

    罗知言小姐已经坐在墙边坠入梦乡。我望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不禁莞尔。

    我默默将清空的水桶放在她纤细的脚踝旁，原本打算要安静地离开……

    「谢谢你，大叔。」似乎转醒过来的罗知言小姐透过垂下的浓密睫毛，盯着空无一物的水桶。

    ……这句谢谢又让我雀跃了一个晚上。

    「你刚刚……是在傻笑吗？」今天早上彩排前，一起待在休息室的小桔老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我，「怎麽回事？你神经哪里不对了吗？淋雨了？生病了吗？」

    啊啊，大概吧。我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你是谁！把真正的尚还来！」

    就这样，我在彩排时费尽千辛万苦才从罗知言小姐那儿将心收回。

    完全忘了自己的罪孽，这麽开心真的可以吗，千莉？

    我驾车驶离山区，与深入森林的废弃画室背道而驰。

    结果，我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今晚。

    在艺术大学的彩排结束已经是夜晚九点四十八分，我独自待在休息室，准备褪去一身汗Sh。小桔老师还在外面忙着调整灯光与音乐。实际上我们对这个舞台再熟悉不过，就像水之於鱼，这里几乎可说是我们的根……虽然我大学念到一半辍学了。但从高中开始就在这里打下现代舞的根基。

    这里是玖川、湘羽、光晴，还有我的母校。也是在这里，我遇见了她。

    那是只有我知道的，单方面的相遇。

    无论如何，明天开始为期两周的舞台将会是这充满回忆之地。

    我套上白sE上衣，将Sh濡的运动K塞进提袋，袋子摩擦的声音充斥整个空间。细碎的人声从几乎贴地的门缝间脆弱地钻入，伴随着一个仓促的脚步声。那是小桔老师，我不必多加揣测就知道。脚步声在门前嘎然而止。等了一会儿，敲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脑中出现小桔老师半举着指关节迟疑着是否要敲门的画面。

    「请进。」我直接出声应允。

    通常有什麽为难的事情时，小桔老师的行动频率才会有所顾忌，否则都会像是蜂鸟一样，毫不迟疑地振翅飞行。

    她出现在门框边，我看见她为难的双眼。

    「老师上次露出这种肚子痛的表情，我没记错应该是在半年前的酒会後第二天的严重宿醉。」

    「你这人……那是头痛啦！那次超丢脸的，你非得要挖我痛处吗！」

    那天小桔老师喝个烂醉，直接抱着我饭店房间的马桶吐，然後Si都不放开马桶盖，就这样睡到隔天。

    「请有事快吐。我要回去了。」我露出记者会专用的营业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