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真正的勇士敢于批评岳母 (第2/2页)

“开始说过的，你的工资。”

    梁双燕边说边踩上台阶：“这下才是两清。”

    “你妈知道你离婚了吗？”

    我问她，她摇头，忽然不走了，把着楼梯的扶手，头低下去，捂嘴拱了拱背，哕哕g呕。

    是孕吐吧？总不可能是看见我就反胃。

    算了，还真有可能，毕竟我不是直立猿了。

    “注意身T。”我急忙说，“我走了。”

    我滚动轮子往大门走，皮手套不断摩擦胶质的手推圈，“呲叽呲叽”地在我耳边响着。我不敢回头看，我怕梁双燕已经上楼，又怕她跟出来，站在后面看我走。

    我越推越快，在门卫室拿了东西，把信封给门卫，让他交给梁双燕，然后打车去酒店。等收拾好一切，我拨通那个号码。

    那边还没开口，我先说了，要说得很急又很闲，仿佛这事是众多代办事项中，轻轻薄薄的一小件，要在真挚的热忱中透露出高JiNg尖的冷淡，这才会具有最大的可信度。我排练过很多次，感觉已经可以去做电信诈骗。

    “庄nV士您好，我是梁双燕nV士的心理咨询师兰鸢，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单独跟家属G0u通一下，请您务必对此次见面保密。”

    我尽量压低声音说，把准备好的短信发过去。

    “地址已经发给您了，请在今晚八点准时到场，过期不候，谢谢配合。”

    到此为止，收尾也要g脆利落。

    几乎是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我结束了通话，把手机砸在床上。

    好蠢。

    蠢得我想上吊。

    这些嘴皮子功夫算是一种无用功，我知道的——地址是在知名国际酒店的用餐层，这才是决定X因素。

    我换了身衣服下楼，团购了一份双人套餐当摆设，在窗边等待。前面那桌和我点的一样，菜已经上桌，两个nV生打扮得很JiNg致，一直忙着找各种角度拍照，边吃边玩手机，没怎么说话。今天不提供自助餐，餐厅冷冷清清的，我看着其中一位nV生的卷发，心里有点闷。

    我还没和梁双燕出来吃过烛光晚餐，要是她在，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我想她闹我。

    我没有等太久，庄nV士提前到达了。看到我的轮椅，她把她要坐的那张沙发的靠枕摆到一边，眉头一紧。

    “你是……”她放下包，盯着我的脸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

    “您先坐。”

    我招手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庄nV士也坐下了，她看起来十分困惑。

    我喝了口温水润嗓子，然后对她说：“您知道您nV儿有严重的产后抑郁吗？”

    她问我是哪个机构的，让我出示诊断记录，我说我骗了她，我其实是梁双燕的朋友，她的病有医院的证明，只是被她藏起来了。

    我说得很诚恳，似乎让她放下了戒备，她望着窗外的夜景沉默了一会儿，缓慢地说：“去的是最好的月子中心，大人和孩子都照顾得很好，我也全程陪着的，要抑郁也不会是因为这个。”

    “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我说，“她经常哭，说她讨厌小孩，说她不想生孩子，说你b她生，她想去Si。”

    庄nV士叹了口气，叹得很重。

    我又补充一句：“对不起，但可能就是家长对她的控制yu让她抑郁。”

    庄nV士慢慢转过脸，认真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种悲悯。

    她露出苦笑：“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和她在温玟的房间里za的，叫什么鸟什么熊，对不对？”

    对。

    我现在就Si。

    她不可能会知道，除非是有特异功能透视眼，是外星遗孤，读心神探。啊，那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怎么唱的来着，虚伪面目无论装得再好，心中还是有数，谎话就是无论编得再好，总捉到你的路。

    不靠着情报，你心虚我知道。她知道，她知道我们那天在，她。

    “我知道是她的原因，没事。”

    庄nV士打断了我劣质的粤语歌，她真是善解人意，我确实唱饿了。我塞了几口沙拉，总嚼总咽不下去，感觉自己变成一匹老马，嚼草都困难。

    “她是什么X子，我这个当妈的还是有点话语权的吧？”她抿了一口红酒，神情很惬意，“初中就让男生nV生在厕所里给她k0Uj，晚自习在C场上za，她肯定没告诉过你。”

    啊？？？

    “不想让她把我们家的名声Ga0垮了才送她出国，我当时跟她说只要不沾毒品不得X病，想怎么Ga0随便Ga0。”

    阿姨，这有点超过了。

    “其实我也是打算让她在外面买个好点的JinGzI生孩子，希望她当了妈，能有点责任心，但她打Si不听，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不会听我的。”

    阿姨，您。

    “后来跟那个向晋坤……我以为她是真的打算收心过日子，结果她现在又找上你。”

    阿。

    “你让我怎么办？”

    阿门。

    我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回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您想用孩子管住她？”

    “可以这么说。”

    庄nV士用刀叉切着牛排，再把切好的用筷子夹到我碗里：“不是想让她生，我是想让她消停一下，用心处一段关系。”

    “谢谢，您别客气。”

    我叉起一块送到嘴里，这是服务员推荐的五分熟度，很新鲜，很腥咸。

    我把r0U吐在纸里，放到一边说：“她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您没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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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她会变，当年我有了她以后，至少不会不要命地工作了。”

    还好，庄nV士吃得很开心，她边吃边笑。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会变的，不是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X难移吗？”我说，“我听她说，您以前也没怎么陪过她，她从小就缺乏mama的关Ai，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是，所以我一直觉得挺抱歉的，燕妮她都是因为……”

    “好了。”

    忏悔去找神职人员，我不负责这项业务。我打开手机的备忘录：“那麻烦您告诉我孕期的注意事项吧，除了控制T重以外的，我记一下。”

    “你什么意思？”

    庄nV士手里的叉子掉了。大惊小怪。

    “这次没乱Ga0，她前夫向晋坤的，您催的二胎。”我输入一行标题，抬头看她，“是他们办离婚的那天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