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行—墨染江湖》_第零章:长梦十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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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零章:长梦十年 (第1/4页)

    镜中非我笔为身,十载沉寂换初心。

    江湖未远风yu起,笔落方知我是真。

    一、骤变临身?梦醒非我

    那天夜里,叶辰正窝在宿舍的上舖,抱着笔电,一边吃泡面一边跟朋友语音开黑。

    「欸欸欸,老叶,你画那个新角也太香了吧?连我这种直男都想要收藏当桌布了。」

    「直男个P。」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把额前乱发往上拨开,声音懒得像没睡饱,「这设计我是朝虚拟nV友方向下的笔,懂?」

    「你又没有nV友,画什麽虚拟nV友啦啦,还是你其实偷偷幻想变成正妹当自己nV友啊?哈哈哈。」

    「要真变了,老子还不第一时间去卖声当。」

    笑声中,笔尖在板上滑动,修线条时的神情倒是格外专注。

    宿舍里的语音持续到凌晨两点,最後在一排的排位连跪後草草关掉。

    他关了笔电,放空了一会,转头看向宿舍对面镜子中的自己——头发乱翘,眼神疲倦,脸sE苍白。那副模样看上去不像个未来的设计师,更像是一个社畜预备军。

    「妈的。」他嘀咕了一声,关灯就寝。

    ——但他没有等到天亮。

    他是被剧烈的刺痛与搐搦惊醒的。

    像是全身的骨头被人y生生拉长、扭转,又在皮肤下生出什麽东西撑破了神经。他的x口像是被火烙过,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竟细如丝线,全无男子气概。

    他跌下床,砰一声砸在地板,冷汗将衣衫Sh透。他试图呼喊,但那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来是谁。

    他m0向额头,却触到了一对坚y弯曲的——角。

    接着,他看见自己背後垂着的、覆满鳞纹的白sE尾巴,那尾尖上的青sE鬃毛还在微微颤动。

    他呆住了。镜子里的人,有着赤红的瞳孔、苍白的皮肤、细致漂亮得像虚拟偶像一样的脸。

    ……那不是他。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睡衣,眼前是陌生纤细的手臂与削弱的肩膀,x前的起伏让他整个人几乎崩溃。

    「不对……这三小……怎麽可能……」

    他在镜子前坐倒,疯了一样想要擦掉脸上的妆容,却发现那不是妆——是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身T,全变了。

    不是变漂亮。

    是,变成了nV生。

    他抱着膝,背靠墙角,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额头的龙角还在泛着微微的墨光,身後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这是什麽恶梦……」

    门外传来脚步声与室友的敲门。

    「叶辰?你没事吧?怎麽刚刚摔下来?需要帮忙吗?」

    他抿紧唇,努力压下喉头的呜咽,低声回了一句:「……没事。」

    那声音细得几乎不像他自己,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咬住衣角。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睡。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整夜。

    ——梦没有醒,但现实已经不一样了。

    二、难容於世?闭门成墙

    异变後的新闻像雪崩般涌现,每天打开社群平台,标题总是充斥着恐慌与猎奇:

    「异种人强行闯校园引发SaO动」、「异变家庭遭邻居驱逐,社区封锁中」、「搭乘捷运时遭驱赶,少nV流下珍珠般的泪」……

    一则接一则,像针一般扎在心上。

    叶辰——不,现在是「她」——已经不敢再外出。

    她尝试过走出门,在街角的便利商店买一瓶可乐,却在排队时听到收银员低声说了句:「那个……是异变的吧?」「看那耳朵,不像人。」

    她像被当场剥光了衣服一样,耳根冷得发麻,手中的y币也变得冰凉刺骨。

    回去的路上,她低头疾行,整条街像是放大了的眼睛,无声地盯着她身後摆动的尾巴。

    自那天起,她再也没出门。

    学校申请休学书寄到了家里,父母语气平静地接下通知,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母亲开始每天煮她Ai吃的家常菜,送到她门口;jiejie们买了各种大尺码nV装、内衣、帽子与宽大的连帽外套,试图让她出门一趟,但她始终没再踏出房门一步。

    ——她用外送过日子,用简讯跟家人联系,像囚徒一样活着。

    手机传来一则社群贴文,是一个匿名异变者的留言:

    「我想我真的不是人了。走在路上,看到的只有恐惧和疏离。有人说我们是异种,但从前,我也只是个喜欢唱歌、会煮饭的普通人……」

    她看着手机许久,最後默默点了Ai心,却没有留言。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却也不知道该怎麽离开。

    她的耳朵越来越灵敏,能听见隔壁邻居夫妻深夜窃窃私语,也能听见狗吠中夹杂着对「妖孽」的谩骂。

    她试图掩盖自己身上的鳞纹与角,有时用头巾缠住,有时戴帽遮掩。她花钱买了遮瑕膏与特制化妆品,却发现那些鳞纹根本不是颜sE可以盖过的东西。

    有天晚上,她终於忍不住,把手机摔在地上。

    萤幕没碎,她的脸倒映在萤幕中,依旧是那个陌生却JiNg致的样子。

    「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人……?」

    她抱着膝,蹲坐在房间一角,眼神空洞。

    社群里的同温层越来越厚,异变者聚在一起取暖,却也越来越彼此分割。普通人群里的异变恐惧、学校的冷漠、政府的暧昧态度——让每个异种都像是悬在社会边缘的一根针,可能随时会被拔掉丢弃。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该乾脆隐姓埋名,找个山里躲起来,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人群中。

    她开始习惯关灯画图,开始用旧的画板记录自己的心情。笔下的画越来越暗,主题从风景变成孤岛、从花草变成困兽。

    她画了一只被困在鸟笼里的白龙。

    她画那白龙盯着天空,龙角上缠着墨线,尾尖滴着水墨,像是被从天上拽下来的星星。

    「……像极了我自己啊。」

    她喃喃地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她从前喜欢称呼自己为画师,是能用笔构筑世界的人。

    但现在,她画的每一幅画,都是牢笼。

    她不愿见人,也不愿再谈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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