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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窒息的前一刻08 (第1/1页)
「如果那天尤菲米没有施以援手,我大概早就Si了──以最落魄的姿态Si去。」後脑勺靠着墙壁,吉雷打开话匣,然而他的唯二听众不怎麽想搭理他。 吉雷和獠牙组正在空港一隅蹲守,等待法兰迪党羽现身,挑得地点很隐蔽,没让梭巡的保安和巡边员发现异状,同时视野良好,能看清停机坪的动静。 他们不确定法兰迪的补给机今夜一定会从玛诺玛拉空港起飞,诺l说概率有九成,但其实他们都清楚,法兰迪若想彻底摆脱吉雷追上来的可能,临时变更地点即可。 「世上到底为什麽有这种傻蛋呢?」尽管不被理睬,吉雷依然自得其乐地絮叨。「敢随随便便收留陌生人,无偿地养一张吃白食的嘴,连对方的身家来历都不知情。」 「我挺讶异你坦荡荡说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谬珥忍不住开口,为吉雷的厚脸皮折服。 「我也挺讶异你居然像个正常人一样吐槽我。」 「……」谬珥想,他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吧。 昨天的早餐时光,吉雷向尤菲米娓娓道出他的过往後,他们之间有这段对话── 「以前你为什麽不追问我的底细?」 「我对你的来历不感兴趣,因为你很明显不喜欢自己的过去,我没有揭人脓疮的嗜好。」 「菲菲,这样很危险,万一我是歹人怎麽办?引来恶徒怎麽办?你不闻不问,哪天怎麽Si的都不知道。」 「我当然还是会看情况判断的,由於对象是你,所以不需要。」 吉雷背负很多秘密,但尤菲米没兴趣一一挖掘,不论吉雷是有难言之隐,或是痛苦得不想讲,都足以构成尤菲米不深究的理由。尤菲米明白吉雷对他没有一丝半毫的恶念,反而挂心他、想保护他,因此除非吉雷主动要提,否则他绝不触碰。 「菲菲只是嘴巴不太饶人,实际上是个容易心软的温柔孩子,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吉雷的笑容b天鹅绒柔软,软得不会刮伤裹在怀里的珍宝。 曾经,接连打击令吉雷意志消沉,彷佛被拽入深潭,万念俱灰看着水面离自己愈来愈远,代表希望的氧气从嘴中咕嘟咕嘟尽数泄出。 他一度自暴自弃,厌弃乐观待事,厌弃与人交集,甚至厌弃自救,直到尤菲米的善良与温柔软化禁锢他心扉的荆棘,使他敞开x怀再度接纳世间的美好。 何其有幸,能在即将溺毙之际,遇上这名少年。 於今,轮到他拯救尤菲米了。 「你呢?你如何看待斐倪希?」话题主角忽然转到獠牙身上。 谬珥毫不迟疑道:「恩人。」 「就这麽单纯?」 他扭头瞅吉雷,尽管罩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吉雷还是感受到他视线传达「不然你想怎样?」的意味。 谈话就此结束,他们安静下来。 百无聊赖的半小时过去,依鲁转动耳朵率先抬起头,两人随即向外远眺,一架小型飞空艇缓缓降落在「特等席」上,昭显来者身分。 吉雷绷紧神经,补给机真的来了! 寂静的角落停机坪顿时嘈杂起来,待命许久的工人动作格外迅速,一车车集装木箱井然有序地从库房运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小飞船货舱塞满,二十分钟後人手纷纷撤除,剩下零星几名人员进行最终盘点和交接。 时机已至! 两人一狗跃下窗口,落地打一个滚抵销冲击力後拔腿冲刺,如离弦的箭矢火速抵达,眨眼间g翻把守的彪形大汉,撂倒慌忙想寻求支援的物管。即使敌方配有枪枝,但在他们开枪前,吉雷和谬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缴械或击晕,有的人甚至枪都来不及掏出。 两人力求快速、安静,最好一声枪响都别发出,免得引发SaO动。 「啊、啊……你们、你们不是……?」 今早的巡边员认出突袭者,吓得几乎抓不住指挥棍,谬珥揪住衣领将他拖到跟前,压低嗓子命令:「告知驾驶可以启航了,不准多嘴!」 没有丝毫武力值傍身的市井小民哪敢说不,谬珥一松手,他连滚带爬冲到飞船前端,由於起飞降落通常是靠巡边员在场外指挥,驾驶舱的驾驶只要见到巡边员发出启航通知,飞空艇引擎便会发动。 一名被击倒却没晕过去的保安摇摇晃晃站起,捡起枪瞄准谬珥的背心,在吉雷出手阻止以前,灵犬抢先扑上去咬掉枪枝,然後谬珥回身一拳再次送他躺地板。 确认所有敌人不省人事,他们用最快速度把人拖到隐密处藏匿。 解决所有阻碍,他们光明正大闯进船舱,按下舱门开关,见舱门慢慢收起和船壁化为一T,吉雷悬起的一颗心仍高高吊着,他突破了第一道关卡,後头却还有九Si一生的危险等着他。 倚着壁面小歇,吉雷环顾货舱牢牢链起的海量物资,最後定格在旁边的獠牙组。 谬珥蹲下来温柔抚m0他的绊,细细检查黑狗有没有伤到。将谬珥与依鲁的互动尽收眼底,记忆不禁涌上心头,吉雷承认自己触景生情了。 他眸光半歛,跌入回忆的cHa0水。 数十只形貌不一、约三个月大的幼犬互相追咬打闹,一位身穿黑衬衫的男人与饲育员站在犬舍边,观望这些正处於活泼好动年纪的狗儿玩耍。 「还在等什麽?是你申求自己挑的。」手持纪录簿的饲育员出声催促。 闻言,黑衬衫男人缓慢接近狗群,然後朝牠们单膝半跪,既是思量,亦是等待。 不多久,其中一只幼犬脱离同胞直直朝他冲来,两只前爪搭上男人膝盖,哈哈哈地吐着舌头,咧开的嘴宛如微笑。 男人面无表情低下头,目光和一对圆滚滚大眼相接。这头幼犬眼珠是独特的橄榄sE,身形似狼崽,浑身漂亮的酒红细毛,长度中等,毫无半根杂sE,一只耳朵笔直挺立、一只耳朵垂下,看起来像在撒娇似的,可Ai得不得了。 男人神情不变,m0了m0幼犬面颊,幼犬愉快地磨蹭,把他的手T1aN得Sh漉漉,见此男人二话不说,一把抄起牠。 瞧男人抱起红毛小狗便往外走,饲育员挑眉。 「就牠了?」 「就牠了。」男人淡淡答道。 即使小狗好奇地伸展躯T、对着他乌黑的头发又挠又啃他也不气恼,出了犬舍後,男人将小狗放在地上。 饲育员禁不住瞥向沾染口水的凌乱黑发:「塔托利昂,你要给牠取什麽名字?」 男人弯起一抹极淡的笑弧,手碰上幼犬头顶,轻拍两下,再顺着脑勺往下一滑。冰封许久的双眸如春风化雪般,终於泛起丝丝暖意。 「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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