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迦蓝?伍德沃德的墓地总是摆满鲜花上 (第2/2页)

士顿便拿着花束前往墓地。

    「嗨，各位今天好吗？早安，早安，你也早安，没错我又来了，今天基金会和世界还是一如往常的和平。」

    这附近基金会的公墓和普通人的墓地混在一起，所以休士顿也不会突兀的左弯右拐来到了墓碑前。天气万里无云，根本不适合工作，如果自己还在特遣队应该会去跑个两圈C场。

    休士顿在大理石墓碑前坐下来，他把花束放到地上，开口：「嗨。」

    他沈默许久，接着伸出手将墓碑上的灰尘拍去。

    距离上一次来看前同事伍德沃德好像已经是许久以前了。不知为何的他想到那天泰勒所说的话，关於「基金会内有没有Ai存在」。休士顿待在基金会内的时间不长，大部分他都跟着同事做巡逻和支援，在意外发生之後，休士顿倒是很确信这种烂地方存在的只有一堆破事。

    为什麽自己要在这里？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离开特遣队後，因为义肢还有脸部伤疤的缘故，休士顿找不到工作，他只好又回到基金会试着从最底层的文职工作做起。

    没有未来，没有目标，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赶快过完今天。生活最大的恐惧是弟弟要是没有自己该怎麽办。

    「烂透了这个地方。」休士顿对着墓碑说：「对吧，伽蓝，你为什麽不把保险的受益对象改成我??开玩笑的。」

    他沉默一会，要是再继续坐下去神经会开始cH0U痛。休士顿站起身，他小声的说：

    「我下次再过来。」

    在转身时，休士顿突然瞥见一个身影掠过墓园的入口处，移动的太快，但他判断得出，那似乎是异端审问官。他感到疑惑，并且随着本能追过去，他踩过石板街道，这里的人群很明显多了起来，大部分的群众都会对自己的义肢多看两眼。

    休士顿没空管那麽多，他猜测残影的方向然後拐个弯，但那条街後却是广阔的户外停车场，柏油被yAn光炙烤的气味窜进鼻腔。他皱起眉头，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哥！」

    休士顿差点在平地摔倒，他惊恐地回过头，看到弟弟贾米尔站在街道的路灯旁，还一边竖起大拇指，说：「我好难得可以在外面碰到你！请我吃午餐好不好！」

    自从对弟弟用过记忆清除剂後，休士顿其实有点怕与对方相处，因为弟弟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损失二十四小时的记忆而感到奇怪，反而变得更加热情。完全撇除休士顿刚休养完回到家时，略显尴尬的状态，而是每天缠着自己要一起打游戏。

    他深x1一口气，休士顿试着催眠自己只是一介普通市民，没错，弟弟以为自己是大卖场收银员。他走过去，说：「我身上没带钱。」

    「真狠啊老兄。」

    於是休士顿和弟弟一起来到了附近的速食店，墙壁上挂着近期的优秀员工表扬状，休士顿眯起眼睛看着一个员工照片，总感觉自己好像有整理过这个人的档案。

    「最近工作怎麽样啊？」弟弟一边吃着薯条一边问，休士顿有些嫌弃的看着对方没有刮的胡渣和邋遢的穿着，担忧弟弟未来的心情也不断涌现。

    「我很好。」休士顿边喝可乐边说，出於直觉，他开始观察店内的其他人，里面说不定也混了一两个基金会员工。

    「很好的话你不会在午餐时间外跑出来吧？」

    休士顿没有回答，他只是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盘中的食物。可恶，不能回答请假。

    「等等回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快打旋风？」弟弟问。

    「我要休息。」

    「拜托啦，我们小时候最喜欢一起玩了啊，你不是每次都可以用桑吉尔夫痛殴我吗？」弟弟扬起微笑说：「不会因为少一只手就输吧？不会吧？」

    休士顿有时候真讨厌弟弟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个X，要是自己Si掉的话，弟弟到底能不能好好在社会上活下去？休士顿苦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连接神经传感器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他只好靠着吃汉堡转移注意力。

    「你回来已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啊，我们可以趁老妈来的时候一起去家庭餐厅吃东西啊。」弟弟义正严辞的说，看起来根本就只是他自己想要吃。

    「好。」休士顿有些恍神的回应。

    「哥我跟你说，」弟弟突如其来的开口：

    「不论你是什麽样的人，你永远都是我兄弟，知道吗？」

    休士顿停顿许久，弟弟的眼睛看上去清澈明亮，遗传到他们父亲的褐sE。这应该是个充满温馨的时刻，只不过休士顿停顿许久才终於可以正常思考——这番话完全不像弟弟会讲出来的。

    对啊，怎麽可能，弟弟好吃懒做整天待在家里开游戏直播逛论坛，毫无生产力，突然说这种话是什麽意思？他觉得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最糟糕的可能X开始像细胞分裂增生，一件叠着一件，演变为惨烈的未来。

    仔细思考一下，记忆清除剂施打完後都会有一段时间的迷茫，通常都需要花几个小时才能恢复状况，所以大部分都会挑在睡眠时间前打针，但也因此，休士顿在隔天也根本无从判断出弟弟是否真的被消除记忆。

    他们只是很正常的说早安，一切就跟往常一样。

    於是，休士顿咽下口水，迟疑的问：「贾米尔，我问你，你还记得??上个礼拜你不是原本要去参加线下聚会吗？然後你在家睡过头的事情吗？」

    虽然不该用这种隐晦的说词，但休士顿还是抱持着「只是自己Ga0错」的希望，他几乎是期待的看向弟弟，希望对方赶紧说他就只是该Si的睡过头。

    然而下一秒，弟弟像是做错事被抓包一样，他紧张的说：「那个，你听我解释，我记得我的确稍微昏了一下，但是清醒的时候呃……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不记得什麽事情。但哥你是SC……」

    taMadE。

    「去你的！」拿着J翅威胁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威严，但休士顿连忙往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低吼：「闭嘴，该Si，我要把你的PS4丢到回收厂，妈的！」

    「老兄，听着，」弟弟举起双手投降：「我注册十年的论坛帐号被管理员冻结了已经够惨了，还有你！我最敬Ai的老哥还直接把针筒往我手臂cHa下去！拜托，我可以帮——」

    「帮你个??」

    速食店的门被拉开，伴随而来的铃声x1引到自己的注意力，休士顿回过头，他看见泰勒，那个疯nV人，穿着防风外套还有印花百褶裙，白金sE的头发被盘在後脑勺。看上去像北欧的JiNg灵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