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葛雷格?汉考克在烟火中窥见了未来6 (第2/2页)

在你回答之前，我或许也得说说自己幸福不幸福。」辉利看着她微笑：「好像这样才公平。」

    她记得自己没有表示什麽。

    「你有没有发现，在这个机构工作的人似乎都会有着同样的味道。」辉利轻声的开口：「就譬如说，你们进到超市里，最先观察的，不会是写着今日特价商品的招牌，而是这里空间长什麽样子，物T的配置，要是发生什麽意外，哪条路径才会是最短距离。整个过程或许只发生不到一秒，自己都不会察觉。」

    「又或者是，你们在对人说话的时候保持着一种距离感，因为基金会教导你们，意外总是无情发生，下一秒就有失去一切的可能，就算侥幸活过了十几年，也可能轻易Si於一场收容意外。」

    「而为了填补这样的距离感，你们会在某些方面变得怪异。」辉利轻声的说，一字一句也像是被光垄罩：

    「就好像我一样。不过，你说不定是最像正常人的人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泰勒记得当时自己这样回答。

    「泰勒，你知道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相互理解，但人与异常呢？」辉利眯起眼睛，他望向了一旁走廊来来去去的研究员与士兵：「基金会不是为了理解异常而存在的，而是为了控制，收容与保护。」

    「我明白。」泰勒点头。

    「我并不幸福。」辉利的声音放进的更轻了，好像随时都会消逝：「选择逃走的人不会获得幸福。」

    「所以泰勒，你要向着光前进，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发现你——」

    她喘了好几口气，然後握紧十字架。

    泰勒抬起头，她们还是处在後房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她看着艾利克斯认真的脸部表情，又接着移回视线。泰勒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有什麽东西涌上喉咙，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想吐的感觉了。

    「泰勒jiejie。」艾利克斯低声询问：「你还好吗？」

    泰勒点点头，她伸出手，然後牵住艾利克斯，她看向空无一物的前方，感觉脑袋像是当机一样无法在思考起其他事情。

    「我们该继续往前。」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她回过神，然後仔细检查，所谓艾利克斯说的不是真正的後房。那这样这里就不会有马修说的那些威胁吗？泰勒总感觉有什麽东西在周围穿梭，在太宽阔的空间，无论哪一种感官都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

    「你要把我交给基金会吗？」艾利克斯突然询问。

    「我只要一切结束。」泰勒说，为什麽她们没有再听见脚步声了？

    在几秒的沈默後，艾利克斯点点头，她握紧泰勒的手，表现得异常顺从。这让泰勒觉得不安，她还记得与对方初次见面的那天，艾利克斯是如何极力阻止自己的行动。

    过了几分钟的行走後，安静的环境开始浮现出这里是多麽的安静——以一种让人厌恶的方式。她听得见自己踩在走廊地毯上的每一个步伐，以及耳鸣的嗡嗡作响，她不停的想起辉利，却几乎没办法再回忆起对方的脸。

    最後，她们站在一处门前，门老旧掉漆，完全不是基金会会有的高科技自动门。而泰勒隐约记得，这一层的後房没有门的存在，最多只会有方才经历过的通道。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在鹅h的灯光下Ga0清楚这到底是什麽地方，她将耳朵贴近，也是在这时，泰勒才注意到自己全身紧绷的像随时要断裂。

    下一瞬间，门後方却传来推压的力道。

    泰勒吓了一跳，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道路被开启，而自己则摆出了备战姿势。

    「哎呀，泰勒小姐，好久??开玩笑的，我记得我们才刚见过不久。」

    那是熟悉的人。

    出现的兰央似乎很勉强的露出微笑，泰勒听得出对方的声音都在颤抖，而很快她便知道原因——兰央身上的衣服有几处磨损，在破碎的衣料底下露出了严重的擦伤，脏W与血渍像是要淹没对方的五官。

    「你怎麽也在这里呢，虽然我也没有很意外，你如果没待在站点里，那就是在前往站点的路上??」兰央边说边关上门，然後直视着她们：「想请你帮个忙，联络下休士顿好吗？」

    「我联系不上他。」泰勒说，她知道艾利克斯正躲在自己身後，呼出的鼻息在她手腕上出晕开。

    「你、」然後，泰勒脱口而出：「你还好吗？」

    兰央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接着她抹去脸上的血渍，出现平时白净的脸庞，她笑了：「当然，我没事。不过我找不到我的笔电了，妈的??」

    「为什麽你会??」

    「我掉进某个地方。」兰央皱起眉头看过来：「休士顿跟我说这里是後房，但站点没有任何一项是符合进到後房的先决条件。这里不是废弃屋子，没有Y暗处突然出现一扇门，也没有稀少人烟，所以??我在猜，这里并不是真的後房，而是有个人仿造了一个出来，再者就是我一直听见有人在走动的声音。」

    她感觉到艾利克斯握紧了她的手。

    「好讨厌基金会，我好想回家。」兰央双手cHa腰抱怨了几句，她说：「这里有些没有灯光的地方可能会有坑洞，我原本是想要用跑的去追那个脚步声，跌倒好几次就算了，遇到坑洞我直接往下摔了大概两层楼的距离，顺带一提，我右手的指骨好像断了??你身後那是谁？」

    对方终於提起这个话题，泰勒深x1一口气，然後她将事情给尽量还原的讲出，包括休士顿与马修做的交易，也包括自己g的那些事，以及在档案室时，请求对方帮忙找到小田原的事情。她从兰央随身携带的东西中找到手帕，而泰勒依照自己小时候上过的急救课程，帮对方把伤口简单包紮。

    「哦??」兰央眨了眨眼睛，她像是思考一会，然後说：「你们没有在一开始通报基金会，是因为怕休士顿会有危险，对吗？现在也是因为有种事情开始本末倒至的感觉，你才来这里。」

    泰勒停顿几秒，接着点头。

    「那，在这个节骨眼，你找不到出口，我们就先一起行动吧。」兰央道谢，然後伸出手：「你们几个明明最需要的就是其他人帮忙，结果都喜欢这样拐弯抹角??不过没关系，对吧，异常项目小姐？」

    艾利克斯眨眨眼，一句话也没说。

    「兰央小姐，你觉得基金会内有Ai存在吗？」

    泰勒脱口而出，然後，她握住了对方的手。

    「这个吗，我想没有。」兰央答的乾脆：「怎麽了为什麽你要突然问这些？」

    「因为我??我需要??」她几乎是有些颤抖的说：「我真的需要肯定的答案。」

    但其实泰勒也无法确定，要是再一次从休士顿，从其他人口中得到了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所以她咬着牙，重重深呼x1，好像只要这麽做，多一点的回忆就会涌现而出。

    即便她仍旧想不起绝大部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