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蚊钱_唔用安全套嘅男人都系败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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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用安全套嘅男人都系败类 (第1/2页)

    我从前以爲我阿妈系一个地地道道嘅农村妇女。

    因爲由细到大,我阿妈都话俾我知:读书系害人嘅。

    系啦,唔系读书无用,系读书害人。

    细个嗰阵,我阿妈嘅观点好令我信服,以至於我真嘅唔去读书。

    佢话:人活在呢个世上,短短几十年嘅时间,点解唔用更多嘅时间去玩,偏要用廿几年去读书咧。

    我话:阿妈,老师话读书先有出息的啦。

    佢话:点解要有出息?

    我话:有出息先能走出去啦。

    佢话:点解要走出去?

    我话:老师话外面有好多好嘢食,仲有海啊,山啊,楼啊……

    佢话:你阿妈做嘅饭你唔中意啊。

    我唔讲嘢了。

    你阿妈做饭你唔中意,呢个系最大嘅不孝。

    佢话:读书好复杂嘅,识字,算数,英文,科学,做人,仲要同佢哋争,争住争住,争到最後,把人都争冇晒,呢个社会要你读咁多书,就系要你唔做人,连人都唔系啦,点解要去读书啊。

    佢又话:快乐系根本啦。

    对於细佬仔来讲,快乐呢两个字系好有吸引力嘅。

    於是乎我话:阿妈你有冇钱啊。

    佢话:躝开。

    冇钱都可以快乐啦,捉鱼逗猫吸花蜜,边个唔可以玩啊。

    但系呢点我由细玩到大啊,我话俾阿妈知,阿妈话你食唔食鷄蛋啊。

    我话食。

    细佬仔食只鷄蛋就可以忘记所有嘅嘢。

    但系我阿妈唔知道,人系犯贱嘅生物来嘅,又或者我阿妈一世要犯的贱已经犯完咗。

    我仲系一个细佬仔,我一个贱都仲未犯过。

    呢啲唔啱嘅,我需要犯贱啊。

    唔犯贱点称得上系人啊。

    在我应该要上小学五年级嗰阵,突然来咗一个转学生,听佢哋讲,嗰个转学生好白好净好斯文,仲读咗好多书,讲普通话嚟嘅。

    讲普通话。

    在呢个地方,冇人讲普通话嘅,一个人都冇。

    但系因爲呢个转学生,大家都开始学着讲普通话,佢哋口音超极蹩脚,蹩脚到乜程度嘞,冇人能聴懂,佢哋自己都唔知自己讲嘅系乜,但系转学生知。

    我都唔明点解佢知。

    可能系因爲佢系创始人嚟嘅,佢创造咗一种语言,虽然唔实用,但系光创始人呢一个名头,就足以被所有人崇拜同炫耀啦。

    我哋呢个村,唯有我阿妈对呢件嘢嗤之以鼻,佢话:普通话系乜啊,普通话乜都唔系。

    新鲜常常维持不了多久,冇几天,因爲极其扰乱课堂秩序,普通话被下令禁止,冇人讲普通话了。

    但转学生嘅威名已经立下,细佬仔系好容易崇拜一个人嘅,仲系好容易崇拜一群人都崇拜嘅人嚟嘅,对於自己崇拜的人,细佬仔往往都称作系神。

    但系佢哋唔知,呢个神日日都揾我来割草,往往我割咗一整块地,佢仲割埋两根草。

    割完草,我哋就坐在大树下乘凉,我坐在地上,佢坐在凳上。

    我知道转学生呢啲人叫做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系唔会坐在地上嘅。

    但系我都唔愿意坐在地上。

    我有洁癖。

    嗰时当然系讲笑喈,细佬仔点知边个系洁癖。

    “你爲什麽不去上学啊?”

    佢讲普通话,我听唔明。

    “你识唔识讲粤语啊?”

    “少少。”

    知识分子都过度谦虚,呢个我懂。

    “我教你讲普通话好唔好啊?”

    “点解啊?”

    “我想教你。”

    “我阿妈打我嘅。”

    “唔怕。”

    知识分子唔怕打。

    呢点令我都当佢系神。

    後来我先知,佢系唔怕我被打。

    “你叫乜名啊?”

    “李顺易。”

    “你听我讲。”

    “你讲啊。”

    “李顺易。”佢讲普通话,佢系在讲我嘅名。

    “你讲一次。”

    “我忘咗。”

    “李顺易。”他又讲咗一次。

    “李顺易。”我努力学习佢嘅发音。

    佢笑咗。

    好靓仔。

    那之後,庄佑连日日都教我普通话。

    “你去读书吧。”有一日庄佑连话。

    “阿妈会打死我嘅。”

    “唔怕。”

    “我怕啊。”

    “我俾你两蚊钱,你去读书。”

    两蚊钱,对於我系一个好大嘅诱惑嚟嘅,因为我好馋一个叫做可乐嘅嘢。

    一瓶可乐两蚊钱。

    阿妈唔俾我钱买可乐。

    佢话坏牙。

    “好,我去读书。”

    庄佑连俾咗我两蚊钱。

    我买咗一瓶可乐,分咗佢一口。

    我话俾我我妈说我要读书,阿妈神情好平淡:

    “来年镇中学招生,你考下啦,你考嘅上我就俾钱供你读书。”

    我都觉得我做唔到,但系在庄佑连嘅努力之下,我成功失咗半条命,拿到一张通知书。

    阿妈好嫌弃。

    但系佢俾我钱读书。

    我唔明点解佢突然之间看淡咗读书呢件事。

    可能佢也觉得人应该犯下贱。

    庄佑连同我一起考上咗镇中学。

    我哋唔系一个班,也唔系一个宿舍,佢有时会来揾我。

    中学三年级我哋分到同一个班,正正好又系同一间宿舍,仲系同铺。

    庄佑连话呢啲就叫做缘分。

    虽然系同一个班同一间宿舍仲系同铺,佢同我也唔系好熟。

    佢唔同我讲嘢,我当然也懒嘅同佢讲嘢。

    有一日,我早晨醒返来,发现庄佑连抱着我,胳膊搭在我嘅腰上,我以为佢仲未醒,但系一碰到佢嘅手,佢就出声了,“别动。”

    吓咗我一跳。

    “你干什麽抱着我?”

    “别动。”佢只是话呢两个字。

    然後我就发觉有乜东西顶住我嘅大腿。

    我也系男仔嚟嘅,我都有嗰样嘢嘅,我知呢嗰系乜嘅。

    但系我唔知点解佢要抱着我。

    好尴尬啊大佬。

    “你放开我。”

    但系佢把佢嘅头埋咗在我嘅肩窝里了。

    我觉得佢嘅嗰样嘢贴嘅更紧了。

    但系嗰时我好单纯,想来想去只想到系唔系佢都好尴尬所以想我挡下佢啦。

    1

    嗰时我十五岁。

    佢都系十五岁。

    但系我哋嘅十五岁系好唔同嘅。

    具体表现在佢乜都明,而我乜都唔明。

    但系当时我唔知道佢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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