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 (第2/3页)

还有一句略显突兀的，“你就老老实实待上一晚吧，傻逼。”

    刹那间，福至心灵的，路漫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班长的声音么。沉下脸，步子转向厕所的隔间。

    一群男生吊儿郎当地围在一个隔间外，初中的厕所没有门，只有围墙堪堪遮住，因此路漫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一幕。

    班长和几个未成年雄性嬉笑着用手机录像，有男有女，口中污言秽语不断。而被他们录制的对象，是被扯破衣服，接近全裸的顾望。

    顾望头发像是被人狠狠扯了一把，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雄性们叼着烟，抖落烟灰，故意弹到顾望眼睛里。他的衣服被撕破，只剩下几片破布挂在身上。浑身湿漉漉的，身边还倒着一把湿透的脏拖布。

    何拒霜：“冷静。”

    路漫：妈的，忍不了了，给tm一拳。

    班长听到脚步声，正要回过头，脸上骤然传来剧痛，膝盖猛顶在他小腹上，他疼得无力反抗，砰地一下摔在地上哀嚎。随后是几声闷响，拳拳到rou的声音令人听着牙酸，何拒霜嘬了嘬牙花子，啧，下手真狠啊。

    路漫一拳一个小朋友，都是对着不致命但是贼疼的地方打，出手干净利落，就观赏性而言，可以媲美武术表演。

    雄性们疼得叫都叫不出声，在地上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这个恶鬼。

    他妈的，你管这叫亚雌性？！雌性不都是温柔弱小的类型吗！

    谁家亚雌性把雄性一拳一个打趴下的，这不合理！

    华丽谢幕后，路漫说，“如果你们敢告诉老师，你们知道后果。”

    他眯着眼，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雄性们眼中充满恐惧，连连点头。

    他走到班长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班长的脸已经肿得妈都不认识了，恐惧令他瑟瑟发抖，“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路漫没理他，一把脱下他的外套，扭头罩在了顾望身上，低声，“是不是很疼？”

    顾望低着头，浑身打战，此时已是深秋，夜晚更是凉得让人发寒。顾望脸上都是伤，身上也都是伤口，凑近了，路漫还能闻到他身上拖布的味道，于是更心疼了，柔声说，“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好在顾望的裤子还算完整，路漫也想用自己的衣服为顾望遮盖，无奈他和顾望的体型存在一定的距离，在这个兽人世界中，雄性都是偏向于高大型的，雌性或亚雌性相对娇小一些。哪怕是顾望这种从小被虐待，没有营养的孩子，身形都比路漫修长。路漫的衣服……顾望穿上去就是一个露脐装。

    顾望似乎已经害怕到不会说话了，一个劲贴着路漫走，浑身瑟瑟发抖，路漫握住他的手给他搓热，无比庆幸从学校到自己家只需要几分钟的距离，加上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他很快带着顾望回到了家。

    一进门，他立马推着顾望去了浴室，打开浴霸。正要将淋浴头对在顾望身上时，顾望忽然恐惧地大叫一声，拍飞了正在喷水的淋浴头，温热的水哗啦浇了路漫一身。路漫没有在意，拍了拍紧紧抱住自己的顾望，说，“别怕，别怕，有我保护你。”

    顾望的嗓音含着无尽的害怕，“不要……不要水……”

    也许对于顾望来说，水真的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吧。

    路漫无法，只能先用浴巾裹住顾望，再为浴缸注水，等到水位差不多时，抱着顾望的腰，哄着对方一起坐了进去。

    “你看，只是到你的胸……你的腰上而已，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给你弄泡泡玩儿呢……别怕。你喜欢泡泡还是小鸭子？”

    他一边安慰，一边任由顾望抱住自己，顾望似乎还是很害怕，但因为路漫的耐心安慰，逐渐平静下来。

    路漫撩起一捧水，浇在顾望身上，说，“你看，暖暖的，香香的，是不是很舒服？”

    顾望好像完全放松下来了，路漫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脱下顾望的衣服，谨慎注意对方脸上是否有抵触情绪，不过直到脱完全部的衣服为止，顾望除了目光牢牢盯着路漫以外，就没有其他太大的反应了。

    路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湿透的衣服，一掀衣摆干脆一起洗，没想到顾望忽然反应剧烈，摁住了他的手，苍白的脸颊浮起一抹薄红，“你——做什么？”

    他声音很沙哑，很粗粝，像是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

    路漫一脸当然：“洗澡啊。”

    “哎哟我的祖宗，你是亚雌性，怎么可以在雄性面前脱衣服！！”何拒霜双眼喷火，从路漫的视角看对面的雄性，他妈的，还脸红了，臭流氓！“你让他自己洗，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洗澡吗！你一个亚雌性家家的，怎么可以跟他孤雄寡雌的共处一室！”

    路漫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身份，茫然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的我也有，大家都一样。”

    顾望：“……”

    何拒霜险些气疯：“话虽如此，可你有的他没有啊！”

    顾望低下头。

    路漫见他如此抗拒，只能遗憾放下衣摆，说，“那你自己洗澡，可以吗？”

    顾望快速点头，又猛地摇头。

    何拒霜吐槽：“脑浆都要摇匀了吧。”

    路漫心想，对方应当是不好意思和他共浴，但又实在害怕水。于是他善解人意道，“我陪着你？”

    顾望貌似害羞地低下头。

    路漫拿着淋浴头笑笑，“我来帮你洗吧。”

    搬来一张小椅子，顾望坐在上面，用浴巾羞涩地裹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被路漫碰过的肌肤瞬间紧绷，很害怕的样子。

    路漫心想，究竟是怎么样的折磨，才让他对水如此抗拒。

    何拒霜说，“根据我所了解的信息来看，他幼年、童年、少年时期都曾经被人摁在水里差点淹死，被泼点脏水、酒水、泔水更是家常便饭……”

    路漫顿时心疼坏了，柔声说，“闭上眼睛好吗，我帮你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