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第1/1页)

    「你……」

    我杵在原地思忖一会，最後还是删除讯息，虽然他上次答应过我了，但现在这麽着急着找他询问，张灿肯定会起疑心。

    「请问，林小姐站在敝班外头有什麽事情吗^-^？」

    我来不及退出聊天室，就收到张灿传来的讯息。

    看见他的讯息，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五班外头的走廊。

    想着这件事还是别跟他提起，正准备直接离开，马上被挡住了去路。

    我抬起头看他，张灿的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像是逮到我了一样……好，现在是我想跑也跑不掉了。

    「梁小乐不在班上，你又鬼鬼祟祟的站在外头。」张灿两眼一转，微微一笑，「除了找我，应该没有别的可能吧，嗯？」

    「我……是要去福利社。」随便找个藉口开脱吧。

    「是吗？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去吧。」

    於是就变成我和张灿一起去福利社的尴尬情况了。

    「你再不说，就要下节课才能告诉我了。」那麽拙劣的谎言，果然瞒不过他。

    「那件事，你……有告诉过任何人吗？」

    「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顿了会，他说：「不过，是真的没有。」

    如果不是张灿告诉她的，那桃喜是怎麽知道的呢？

    一路上投来的视线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感觉连挑选架上的商品都被监视着，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念头。

    我选定常喝的红茶，想要结帐後就先行离开，「张……」

    「那个──我先跟你道个歉。」

    我转过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什麽歉？」

    「可能害你摊上麻烦了，这就当小小的补偿吧。」张灿笑着拿过我手中的饮料，迳自走到柜台结帐。

    「什……」我的目光留意到一旁观察我俩互动的nV学生们，一瞬间意会过来他口中的「麻烦」是什麽。

    「补偿你的，不喝我就只能倒掉了喔。」

    「不觉得你替我结帐，更容易让人误会了吗？」我气恼地接过饮料，无力地说：「而且这算哪门子补偿……」

    「不满意就……」张灿微偏着头思索，突然换上笑脸说：「多请你几次？」

    「不需要。」制造见面的机会？想都别想。

    上课钟声於此时响起，正好给了我离开的藉口，「谢谢你的饮料，我先回教室了。」

    「林苡晴。」张灿出声叫住我，以不大却足以让我一个人听见的音量说：「难道你都不想解决刚才说的事？」

    「想，但……」我根本没有头绪，也不知道消息的来源从何找起。

    张灿笑了一下，提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提议：「我保证让你没有旷课纪录，要跟我过来吗？」

    他果然知道得不少，要解决这件事情，也只能从他这边下手了。

    如果能换来之後生活的平静，就算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也无所谓。

    张灿把我带到T育馆後方的空地，这里除了学校外围的砖墙什麽都没有。

    我微眯起眼，露出不信任的眼神，「话先说在前头，如果感觉到你在耍我，我会直接离开。」

    「别心急，再等等。」

    张灿话才说完，一个身影忽然灵巧地翻过围墙，站定在我们前方，还有种难以言喻的眼熟？

    对方是个个头不高的男生，留着厚重的齐浏海，若不是他穿着高中部的制服，都要以为……定睛一看，他就是前几天替我捡起英文字卡的男生！

    那男生瞥了我一眼，冷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悦，「我没听说有两个人。」

    「这点是我的错，我多付一倍吧。」

    这话意思是，他们在做什麽交易吗？

    「忘了跟你介绍。」张灿一脸正经地说着荒唐的话：「他是情报贩子，焕。」

    卖……情报的？

    「张灿，我现在没心情开玩……」

    「林苡晴，原名林嘉歆，家中排行老大，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弟弟林嘉佑就读崇靖中学国中部，父母在小学时离异，父亲从商，母亲回到中部的娘家。」被称作焕的男生平静地说出我的家庭背景，一字不差。

    我为此感到毛骨悚然，立刻提高了警觉，戒备地看着他。

    「蒐集情报是我的专长，我知道的b你想像的还要多。」

    「我帮她问好了。」张灿走近焕，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说话。

    「你们班桃喜的情报来源是我。」焕见我愣在原地，补充似地说：「消息没有走漏，知道的人只有三个。」

    只要知道这两点就能暂时放下心中的大石了。

    「至於原因……」焕觑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灿，「感情纠纷吧。」

    「焕今天意外地慷慨呢？」

    焕立刻cH0U走他夹在手中的钞票，「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踩着突起的砖块一蹬，再次翻过围墙出校。

    「这是怎麽回事？你不用解释一下吗？」

    「什麽？」

    「刚才……」我被他问得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好要他全部告诉我。

    张灿简要地跟我交待了「焕」这号人物，和崇靖中学有关的人物他都了若指掌，包含学校的高层也都在名单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的联络方式，不同等级的情报也会有相对应的价格。

    「不是，都、都没有人会……」若不是非法的手段怎麽可能取得这麽多人的资料？

    「能和他买情报的，都是在同一艘船上的人，不会傻到让整座船翻覆的。」张灿双手cHa在口袋里，浅笑着诉说丑陋的人X：「与其让自己的秘密被摊在yAn光下，不如就在不见光的地方流传。」

    「还能取得他人的情报，简直是便宜那些人了。」

    也就是说，名单上的那些人，能够取得我的情报，若焕将情报卖给更多人，就会有更多人有机会得知……

    「林苡晴，别让自己的情报成为弱点。」张灿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点出我最担忧的事，「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你也不想吧？」

    「嗯……」用说的倒容易，我就是为了避开那种日子，才会逃到崇靖中学，想不到这里会有这麽令人头疼的事。

    「如果不想回教室的话，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我不解地问：「保健室是可以想去就去的吗？」

    「保健室的登记册已经有你的名字了，当然可以。」

    难怪他能保证没有旷课的纪录，但他明明从刚才就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是什麽时候去写的？

    突然想起焕说过，知道「那件事」的一共有三个人，卖情报的焕，还有看我不顺眼的桃喜，都是在知道我这个人之後才得知。

    唯独张灿早在和我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知道了，可在那天之前，他有什麽理由去买我的情报？

    我直盯着低着头用手机的张灿，没有说出我心中的疑问，估计问他也不一定会有答案。

    张灿注意到我的目光，抬起头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走吧？」

    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人，不知道他的弱点会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