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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圣诞醉酒 (第2/2页)
” “然后她把我钱包扔在地上。”沈铨有点生气地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扑哧一下,她想象着那个场景,捂着肚子笑了好半天。 “你笑我。”他更生气了,搂着她的脖子一通乱蹭,“你不要笑,冉冉……” 陆冉好容易止住笑,脑子里蓦地灵光一现,恶意戳了一下他淤青的背,“哎,你不敢接电话,是不是在怕,我会让你见你爸爸?”这是什么鬼,她一定要Ga0清楚。 他不说话,痛得闷哼,紧紧抱着她不放手,“不要提他……” 陆冉明白几分,看他跟白天判若两人的样子,心就软了半截,“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爸,你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决定权在你。好了,我不问了,你先躺下。” 她拿过他的手机,让他解锁上闹铃,顺便瞅了眼通话记录。最近一个电话是她下午那通,他确实没打给别人。屏幕上亮起消息提示,是个广告邮件,陆冉的眼神顿时凝住了。 【尊敬的沈先生,在您生日之际,特通知您本站商品八折优惠……】 陆冉哀嚎一声,懊恼地捂住额头。她居然把这茬忘了!彭丁满说过沈铨跟耶稣一个生日,生来就要做大事。 她m0m0他的头发,“什么也没给你准备,虽然很生气,还是要跟你说,生日快乐。” 他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发梢水珠润得瞳仁Sh漉漉,认真地说:“我不快乐。” 真是服了他这只醉鬼,平时怎么没看出任X又幼稚。 “……不快乐就不快乐吧,没人b你高兴,赶紧睡觉,别瞎想。” 沈铨趴在床上,大方地往里挪了几下,让出空间,抬起一半被子。 “g什么?”陆冉头痛。 “你陪我睡,我就快乐。” 陆冉发誓,沈铨要再敢喝成这样,她就把他从十七楼丢下去。 圣诞节的清早,陆冉r0u着腰爬下床,她今天还有工作,十点之前要到博览中心。她回房拿包换衣服,临走前不放心地给沈铨掖好被子,冲了一杯维C泡腾片。 他睡得很沉,眉头锁着,嘴角也耷拉着,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陆冉往他怀里塞了个枕头,他低低梦呓,表情舒展了几分。 “我上班去啦。”她不管他听没听到,打了声招呼。 “不走……冉冉……”沈铨像是听见了,闭着眼喃喃。 “幼稚园儿童没资格说话。”陆冉毫不犹豫地带上门。 昨天开幕式是最任务最重的一天,后面就轻松了,她没睡好,恹恹地穿着平底鞋坐地铁去博览中心,郭文晖和曲柏青已经到了,正在迎接重要来宾。 人流量少了一半,陆冉的工作也相对减轻,签到的活交给当地政府的文员妹子,曲柏青看她这几天太累,让她明天上午放半天假。因为外宾要过节,下午三点半展会提前关闭,她没回酒店,背着双肩包打车去南站,买了张去苏州的高铁票。 坐在候车大厅里,陆冉捧着电子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上了趟厕所回来,五点十分,开始检票。 她放下kindle,沈铨穿着黑sE长风衣,戴着黑围巾,仪容崭新地站在面前。 “你怎么在这?”他恢复了素来的神态,即使和她说话,神情也带着一种惯有的冷峻。 陆冉翘着二郎腿,“我回家啊,不就一个半小时的火车嘛。” 沈铨深x1一口气,“你不需要陪我。” 她唇边露出笑纹,似是觉得这个回应很傻,“沈先生,我不是每件事都要以你为准的。” 他走到长长的队伍后排着,陆冉站在另一列,和他并肩。前面检票的速度很慢,他的手动了动,试探着伸出,然后——尴尬地悬停在空中。 陆冉右手拿着电子书,左手cHa在口袋里,目不转睛地看书。 有人问:“小伙子,惹nV朋友生气了?” 沈铨点头。 “那快哄哄啊!” 沈铨说:“对不起。” 周围的人纷纷扶额,见过嘴笨的,没见过这么戆的。 两人刷身份证进站,一辆高铁,不同车厢。 1 陆冉的座位靠过道,看了会儿书,心不在焉地从《埃涅阿斯纪》翻到《尼伯龙根之歌》,身边多了个人影。 高铁空调足,他把风衣脱下来挽在右臂,左手扶着行李架,里面高领毛衣还是纯黑的。车厢不停有人走动,沈铨只能在顶头和中间反复走,陆冉身边坐个上海阿姨,见他老是幽灵般飘过来,把杂志一放,训道: “没事别在车厢里晃荡,这是不守社会公德,侬晓得伐?” 又跟陆冉说:“小姑娘注意点,跨年扒手多。” 沈铨一僵,手从行李架落到椅背上,想要抚她的发顶,终究忍住了。他默默受了几道乘客怀疑的视线,低头跟陆冉读了几页书,半晌,道:“吕狄格马上要Si了。” 陆冉:“……” 他继续说:“他是全诗我最喜欢的人物。” 他顿了顿,又道:“吉塞海尔也会Si。前者的Si亡预示道德和法律义务在中世纪政治制度下无法并行,后者代表牺牲在权术和古典法律下的高尚心灵。” 周围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陆冉尬得想把他塞到洗手间里,她不认识这个丢脸的玩意! 她收起电子书,戴上耳机听音乐。 1 听了半首,袖子被轻轻拉了一下。 “你在听什么歌?”他小心翼翼地问。 …… 陆冉被他磨到七点钟,下了火车,冷着脸先走。她熟门熟路地从北广场出来,登上1路公交,沈铨没有公交卡,掏了半天皮夹,只找到一张二十的票子。 他手机没有装国内的支付软件,要拿银联卡刷机器,后面黑压压的人排队等,司机嫌他慢:“算了,过吧。” 沈铨站和乘客们摩肩接踵,汗味和空调的灰尘味让他十分不适。他个子高,挎着菜篮的老太太把他挤在门口挡风,车门一开一关,冷热交加。 江南的冬天,风Sh冷Sh冷往骨子里钻,城市上空挂着一轮圆月,又到了每年的圣诞节。 陆冉见他静静地望着月亮,侧脸在人堆里颇有些拣尽寒枝不肯栖的落寞,淡淡问:“你去哪?不耽误时间吗?” 话音刚落,公交报站停下,他的背影如同一滴水滑入大海,消失在漫漫夜sE中。 陆冉怔住,才发现公交改线了,本来六站就到她家附近,现在往西,跨过山塘河快到虎丘。 1 她扯着嗓子喊:“不好意思师傅,我也要下车!” 公交走后,她在站牌下四处了望,地段僻静,没有路灯,远处亮着几户微光。陆冉握住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犹豫着,漫无目的地迎着光线走,脚步骤停。 二十米开外,沈铨站在路口,风衣边缘融化在黑暗里,眼眸蒙着一层孤清的月sE,似深埋在霜雪里的火种。 他看着她,慢慢地张开双臂。 陆冉走过去,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飘到月亮上。她给了他一个宽松的拥抱,只一下,就放开了。 梅花的幽香突然在夜里无声地爆裂开,引燃心灯,照遍夜sE如白昼。 昼长人静,凛冬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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