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咖啡店的逃跑半径 (第1/2页)

    井上的杯子「碰」地一声落回碟子，像在替我下最後通牒。

    「你又走神了，喵野。」她叉着手臂，短发因为微微前倾而压出俐落的弧线。「叫我出来的人是你欸。」

    我捧着还太烫的拿铁，指尖被热度b得沉回现实。店里播着清早的爵士，窗边的光像一张薄纸贴在玻璃上。我的脑袋里却还有昨晚和今早的残响：甜、酸、近得过分的呼x1，以及那一句——

    和我结婚吧，姊姊。

    我咳了一声，把浮上来的画面用咖啡压下去。「对不起。我还在整理……一些事。」

    「一些事是多一些？」井上挑眉。

    我看着她，突然很想要一个正常朋友的语气作为地面。「井上，你有被强吻过吗？」

    她差点把汤匙掉进杯子里。「哈!?你被强吻了!?谁!?」

    我抿了一下嘴，不知道该怎麽把那个「谁」讲得不惊悚。「……家人。」

    她的表情在「我立刻报警」和「我先听你说」之间快速切换，最後停在後者。「你先讲清楚。」

    我把话一件件摆在桌上：昨晚半夜的乌冬、她求婚、我们立的「同住约定」、暗号、夜食cH0U屉、那个卡卡的音乐盒。最後才是今天早上玄关那一下，快到像被人从楼梯边拉了回来，然後她说——她是认真的。

    说完，我才发现握杯子的指节有点发白。

    井上听得很专心，没有cHa嘴。等我停下，她才慢慢呼一口气：「好，几件事。第一，法律什麽的先放旁边，你的意愿最大。第二，她成年了没？」

    「满十八，高三。」

    「OK。但成年不等於可以不问同意。第三，家人的关系会让你b较不会立刻踢人要害，可不代表她可以跳过你的边界。」她把x1管包撕成两半，像在拆两个概念，「你们昨晚立了约定，很好。那就把亲密也写进去。先把可以、不可、要先问的东西说清楚。用你们的风格——便条也好、胶带也好，但要明确。」

    我被她的务实安定了一点，忍不住苦笑：「你讲得像在写讲义。」

    「你现在需要讲义。」她眼神柔了一点，又恢复成平常的爽快，「还有，早上的突袭不OK，你可以直接告诉她我不舒服。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她，是因为方式不对、速度太快。这两件事可以同时成立。」

    我点头，从包里掏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和艾莉丝的聊天室。键盘上方浮着昨晚我们敲定的「暗号」贴图，是我手绘的两个小点。我打字——

    >【遥香】：中午你放学後，我们一起去看音乐盒。

    另外一件事，关於早上的事——我会害怕。不是讨厌你，是太快了。

    我需要慢一点，也需要你先问我可不可以。

    我们把这一条写进便条，好吗？

    我盯着「正在输入……」的三个点，心跳不争气地跟着点点点的节奏跑。几乎同时，讯息跳了回来——

    >【Alice】：对不起。

    我以为「留下」要用很用力的方法。

    我会慢一点，会先问。

    今天四点我在校门口等你。

    我也想把这条写上去。

    小狐狸贴图

    我呼了一口气，肩膀往後靠，连爵士鼓点都忽然有了节拍。「她回了。她道歉了……也说四点等我。」

    「很好。」井上像是在班会上打g，「你也回她几句谢谢你愿意调整我们一起修盒子之类的正向回馈。让她知道她做对了。」

    我照做，打了两句简短的谢谢和一个「晚点见」。送出後，手机萤幕黑了下去，映出我有点乱的前额刘海。我抬眼，井上正盯着我的脸看。

    「什麽？」

    「你嘴角有一点……」她b了b，「橙汁味的表情。」

    我脸一热，拿杯子挡了一下。「闭嘴。」

    她笑出声，笑完还是那句：「喵野，说真的，你可以喜欢她，也可以不确定。但不管哪个，先顾好你自己。你不是她的避难所，你是她的家人。家人意味着会在，不意味着所有界线都取消。懂？」

    「懂。」我点头，这个字落在喉咙里，b咖啡还苦一点，却更像营养。

    ---

    下午的课像被快转过去。四点前十分钟，我站在大学侧门的梧桐树下，光从叶缝里落下来，像一张被剪碎的网。校门口人声闹哄哄，她很好认——金发被松松绑在脑後，制服领口整齐得像是新买的，她一看见我就抬了抬手，跑过来的时候背包带在肩上弹了一下。

    我第一眼不是看她的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