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y的同人_【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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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第2/7页)

人面一夕幻化兽形。

    如同栖息梧桐的神鸟总有一天要飞起来似的,那角黑衣刹那间也飞了出去,溺死者被水草拉扯,那是恋人的长发,他义无反顾地潜落至深渊之底,吻公主冰冷的唇。殓衣丧服刹那交叠,黑白二色融成死寂的灰,比之遥远的从前还要亲密无间。

    我慌乱不已,直要伸手去捉,又被抓住手臂按回胯下,只见送葬的道路远走,山陵如一张巨口一样合并起来,他的灵封在棺上,早已死去。

    “呸——!若非他,公主怎么会死”

    他们盯着那道背影,面目狰狞,却贪恋迷离,把血淋淋的手指从两腿间抽离。

    “啊...啊...”

    我狼狈地倒在地上,瞳孔扩散,人潮远离,身边重归寂静,像一件用之即弃的垃圾。青葱草色,指缝里都是泥,舌尖耷拉在齿间,唾液晕开,如蜿蜒的清溪,一行蚂蚁爬了进去,转瞬便溺死在这点非人的欲望里。

    那双漆黑的靴尖在我眼前停住了,云锦细致的纹理勾出头尾相连的万字,犹如暗喻一场逃不开的永恒。我吃力仰头,远日炽烈光晕,修长的黑衣拖在地上,他散着发,与往常别无不同,面容笼在鬓发里,看不清神情。

    鞋面伸到下颌之下,他脚掌向上挑,把幼童的脸稳稳地托住了,如同拨弄一只宠物。

    “不疼吗,为什么不叫我呢?”

    分明是我无妄担了刑罚,一瞬间竟有种偷窃被捉个正着的羞愧感,不因赤身裸体被人猥亵而羞耻,而是为了私自吞下他所得的东西而手足无措。

    “父亲...?你...没有死吗...”

    “父亲...?”

    湿意不觉爬上手肘,我立时惊醒,将父亲的另一种形握在手心里,血脉激烈搏动,有如呼应,皮肤生出微微的热意,仿佛隔着瓷器觉察到一颗心脏最后的喘息。他原本就瘦得很,病中更加形销骨立,烧尽了也装不满一瓮,往日中素衣单薄,着风一吹,几乎要被掀起。

    ——他早已死了,不过剩下一副苟活的病躯,如一棵被病疾由内到外吃空的庭槐,引来金丝笼中的倦鸟停驻梢头,他万分珍爱,竟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妄想为她做一个巢。

    他应当受罚,谁叫区区凡人,竟胆大包天,做了公主短暂生命中唯一的污点,毁坏了王朝精心制作的牌坊。

    “来。”

    伊挚不知何时立在门边,斗篷极长,拖在地上,已洇湿了一半,脚底与影子漆黑地连接在一起,身形遮蔽,朗如松柏。

    他出言招我过去,自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四下分开,里头安安静静躺着一支凤形金钗:“一起放进去吧,他会高兴的。”

    “多谢。”

    我温顺应下,却没有去接,只留那尾金凤在男人粗砺掌中,秀美的羽盛上细雪,根根分明,尤自颤动。

    缭错微光如裂痕,他的神情比北风冷冽,瞳珠表面像是片片碎开的冰层,其下水波未冻,有隐秘的情绪荡开,黝黑的波纹不待捕捉就消散。

    时值数九寒冬,我晨起慌乱,穿的衣衫单薄,原本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可在他的目光下,忽然觉出冷来,额头上的血块早就凝结成冰,咬得皮肤一阵阵发紧。

    伊挚回拢手指,温热有力,连同我瑟缩的手掌一起握住。

    “去空桑吧。”

    我刹那时惊惧,迎上男人的眼神,冷如霜雪,话中似乎无甚悲喜。替代品的去处,说不上哪里更糟糕。一边是视若无睹,另一边也不见得有多热情。我无法可答,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日光照在雪上,刺眼如利剑的刃口,锋芒毕露,割破一切,半点浅藏颜色都无所遁形。

    “伪君子。”

    直到有人冷笑出声,伸手折断一株晚开的红梅。

    “是你。”

    易牙施施然进到园里来,鞋袜湿透,像是在雪中站了很久,梅花嫣红颜色衬在侧脸,愈发显得皮肤惨白如金纸,眼下泛着一层青,五官被晨光一照,深刻分明。

    未修理的红梅生出几根尤其笔直的枝条,支棱棱地向上伸展,过分出挑,格外不驯,将他半身都掩去,如同人的躯壳里总有的那么两三根不折的骨骼。

    他一言不发,杀伐果断地折去了,仿佛这不是自己心爱过的东西,亲手摘除这具身体中所有正常的骨,也不觉疼痛。清冽的汁水沁在纹路里,指缝间潮湿滑腻,嗅来如植株的血气。

    “伊挚大人。”

    而雉羹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另一侧的洞门外,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他持剑行礼,凛凛风姿,隔着台阶远远注视灵牌上的字迹,眸中含着十分依恋的意思,却不愿迫近,无形的界线踩在脚下,宛若一方不可亵渎的区域。

    这下,所有无辜的加害者们都到齐。

    “我要问他们。”

    “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伊挚低声呵斥,对我无比严厉。

    不,不是这样。

    实际上,易牙能做的比我要多,从修剪花枝到枕席纠缠,期间十年,偌大的宴仙坛由他执掌中馈。他很尽责,那份时日长久的忠诚甚至不像是他这种小人拿得出来的品质,总管诸事,晨起时乱着衣衫给人更衣,咬着檀木梳子,下唇朱红,兼有母亲与妻子的品性。

    然而伊挚的脸色并不好,局外人借由自己清明,连孩童那丝下意识的逃避都不允许,锋利眉间骤然蒙上一层阴郁,他死死握着我的手腕,难以躲避,力度一时把握不住,竟留下三两道平行的淤青。我的指尖很凉,他的掌心却guntang,仿佛世间一切冰封的假象都能在他的手中碾碎融化,无痕蒸发。

    “伯父...”

    此时他看我的眼神,与看一只鬣狗别无不同,沸腾的恨意在厚重的冰层之下,动辄山陵崩,男人的拇指捺去眉心的血迹,力道很重,划出浅淡的紫青。他不是个好演员,目光中收敛不住杀意,我猜想那一刻若是情况允许,他极有可能把手放上我的脖颈。

    虽说他后来也确实这样做了。

    酒樽叮地一声倾倒,坐席流满水痕,长发绞在手指间,他既恨又狠,将这张可怜可恋的脸仰起来。

    “你怎么敢杀他?!”

    发根疼痛得像要撕开头皮,那一瞬间我似乎从那双幽蓝的眼中看到杀意,还有贪渴,然而悔恨转瞬间压制了这些尖锐或柔软的情绪,他烂醉如泥,酒气冲人,目光扫过眼角未愈合的伤疤,哽咽不已:“你怎么敢杀他...”

    他芬芳的吐息拂到齿缝里,辛辣的花雕,让我想起了那些温吞而暧昧的夜晚,从门间缓缓流淌出去的,不容于世的混沌痴迷。

    “我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就一步...”

    “我本来可以救他...”

    “没用的。”

    高大的男人在一个少年面前展露出伤痕,湿润洁白的一股,脆弱的,带着柔性,从他刚硬的壳中裂开。

    “伊挚,你别多事。”

    种子深深埋下,若无外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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