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y的同人_【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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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仙坛中心】于笼中(中) (第3/7页)

意催化,他或许不至于这么快发芽。可他是神赐的长寿,当配的永生,世界上没有哪颗种子是不会发芽的,那朵花总有一天要破土而出,夜游在漫漫深宫。

    总有英雄觉得自己能挽救所有人,借此满足他们扭曲的成就感,殊不知他能做的,只是旁观过痛苦,而后在本就溃烂的伤口上再添一把刀。

    即便没有我,父亲本质如此,最终也会被时间生生磋磨,死得痛苦不堪。

    “......”

    手中的发簪还在淌血,比他的语气尖锐得多,金属冷得不近人情,更觉出身上的guntang来。伤口疼得要命,毒素侵体,舌根立时麻痹,求饶的话语从始至终都未兴起,大约我已被深刻打上另一个人的奴性。

    “...呃!”

    其实只划破了脸上一个小小的口子,不至于尖叫,可那一刻我却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穿透。弱小的,无垢的,满含纯善的一部分被赶出去,它哀痛着嚎叫着,咬着我的心口不愿走,却最终被内外两种力量共同扼死,干瘪的残骸随着血流出体外,我徒劳地挽回,却无法止住颓势,一个更强大的恶占据了心胸之下的位置——是那只钗把他唤醒了。它与生俱来,是顺着血缘传递的种子,雨水落在土壤间,一点嫩根抽出来,种皮层层打开,根须往皮rou深处长,连最末端的毛细血管也被占据,浑身的血脉都作成他的通道。

    一支有毒的钗,附着有毒的妄想。牵丝人偶睁开眼目,注定是要成为另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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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挚醉得太厉害,又伤得太彻底,叫我不知如何责怪,只好任由他施暴。男人的大掌狠狠挤压着伤口,酒精麻痹了理智,脸上的指痕比掌掴还要惨烈,直到一点多余的血色都未流出,它干涸了,排空了,皮肤之下流过细小的风,冷得浑身颤抖,这具皮囊成了一个空洞,给他所期望的另外的东西腾出场所。

    “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周围缄静得只余呼吸,脉搏缓缓,他掐指按在手腕上的命关,蓬乱的须发轻柔地蹭着我的脸颊。真是难得一见,平日里那个坚强的汉子失态至此,温吞的液体与汗水融在一起,唇上的酒精濡湿了衣襟,又渐渐洇到皮rou里面去。

    那些水珠带着穿透皮肤的醉意,我朦胧中也渐渐生出微醺般的眩晕感。他的重量对一个少年来说还是太过了,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仿佛山岳揉转,战栗不止,人的躯体承受不了悲恸的重量。他克制不住,一腔痛楚泼洒出来,打湿旁人之前先把自己淹没。

    我一时不察,被人并不温柔地放倒在地上,发丝凌乱垂在眼皮上,望之如密密匝匝的树影,遮蔽一切。俨然是殉死时刻从棺椁中仰看的视角。

    ——他躺在公主的身边,黑衣相配殓衣,面容绝艳,有白骨衬托,那对消瘦的腕子都显出丰润,他身上的阳火,不灭不生,忽生忽灭,盘踞在少女幽深的眼眶里——那曾是如水秋瞳。

    伊挚这样看着我,亦这样看过他,黑暗中穿破了一线天,沉重的石棺撬开,尘埃霎时乱舞,落在唇锋的光柱是一道锥形。

    那幽暗的艳影刹那间散了。

    只剩金钗带着残红,经久不退,爱人的心头血比凤尾的珊瑚更加瞩目,握在她的手心。

    伊挚开过棺,取了那只金钗,而后呢,又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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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忍心杀他...你怎么忍心...”

    他齿间咬住了那个软弱的词汇,好像父亲生前过得有多悲惨一样,责备的话语难以忽视地,踌躇不定地,往身体最深处的洞窟中流去。

    可我不知怎么,竟开始觉得伊挚可怜了,一种丰沛的情感填满了肺腑,某些沉积已久的物质在间隙缓缓流动,细细搅匀,漆黑颜色一缕缕逸散,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浸染。

    他的悲痛何等炽烈,足以烧尽整个冬季的冰雪,凄然双目埋在衣褶中,我叹了口气,胸膛紧贴着他的额头起伏,那一瞬皮肤相触,似乎有液体从缝隙中漫了出来。他的情绪如实质穿透皮肤,如一柄烧红的烙铁劈开身体,深入,融化出潺潺的水流。

    渐渐地湿透了。冷汗把衣衫都染成深重的水色,他痛彻心扉,锁在脖颈上的一双手掌坚不可摧。沾满酒液的皮肤滑腻非常,他怕捉不住,十指猛地收紧,指节压入动脉,如同在厨下宰杀一只滑润瘦小的鲤鱼。不食却杀,他作为食神,自当清楚,这是一种罪。

    房中灯火打灭,外头雪光映上白纸,整轮的月,被一扇纸门挡在外头,做了丑事,却怕人家看。纵然熄了一切光源,可恶行仍昭昭地映在另一道墙面。

    那时,她是从另一道墙后转过来的。

    “伊...挚...”

    我仰躺在地上,被动承受这场酒后激情的谋杀,指头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咬,痒得叫人心烦。耳边传来嗡嗡的蚊鸣,不堪其扰。冬日的蚊虫最讨人厌,它们藏匿在暗中,窥视着不得见人的秘密,吮吸了一半隐秘又匆匆逃离,看不清完全的真相,还要凭自己的意志肆意扭曲。

    我欲抬手挥斥,却被他牢牢按在身子底下,虎口扼紧咽喉,胸膛下传来溺毙般的窒息感,如同置身遥远的水底。父亲那时也是这样死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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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泪潮摇动光影,我一怔,竟看见他哭了,他不是不清楚眼前人非彼时人,然而面对这张脸,眉眼中每一寸坚毅的线条都疼得震动。我听见他咽喉深处声带不堪重负的呻吟,男人宽阔的胸腔下心跳如鼓,眼泪一滴滴落到脸上,像是泉,源源不断,令人愉悦,又令人作呕。

    “父...!”

    又是一声嗡鸣。

    年幼的少主隔着纸门看我,手绘花丛开合的间隙熟悉得惊人,那夜无月无星,少女清澈的眼瞳被屋里的灯火映出一个向上的小尖,柔软的情绪汩汩流泄。她的眼神惶恐担忧,含着泪,唇死死咬着,齿间露出一线红,瞧着可怜,长命锁在鬓发的阴影里细细颤动。她一双瞳仁那样的蓝,宛如冰山,深处却藏着燎灼的火——父亲的暴行,如灯油一般在这块未染尘埃的雪白冰山上点着了火。

    我再一次于镜中看见自己,那是不久前的事,却远得好像前世,被篡夺前的短短一世。

    雷鸣映亮她纤巧的下颌,泪交汇成珠,缓缓下滴,刹那时我看清她的口型——

    “叔叔...?求求你...求求你...”

    空桑的少主是多天真的少女,她满怀悲悯,居然以为这就是伊挚将我带回来的目的。

    伊挚的初心是要救我,哪怕他之后有那么多个瞬间露出杀意,我都愿意宽容。一个凶手,在空桑的日子不比宴仙坛好受多少,可见他无一日不忏悔感怀,眼中的憎恶都被愧疚掩盖,最终演化成那些年中无数次自欺的主动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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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坚不可摧的盾牌也会有脆弱的地方,人更是如此,越是强大,心中越是有空洞——而那空洞是人形。谁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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