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章 (第1/2页)

    你希望我做到什麽程度呢？

    在人前装作与你毫无瓜葛，却也像上了隐形脚镣一样无法跨入有你在的水底世界。

    我只能靠着蒐集杂志与剪报来缅怀你。

    我无法自拔，与你有关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

    唯有那座找不到拥有者的废墟不能买下。

    那样就太明显了，你说是吧？

    我只能躲在别墅这里，期望藉由思念将Si去的你唤回。

    我看着与你相关的一切，思念你、想着你、渴望了解从来没有接近过的你……直到再次见到你。

    最终，我成功了。

    你知道的，因为我的思念而回到这里的你总是站在离我有段距离的地方。

    你就站在别墅一隅，依然穿着那件彷佛黑夜般的无袖洋装。

    言之章

    山区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我头顶着毛巾缩着膝盖窝在沙发上，握着装有温热可可的白瓷马克杯。

    大叔在冲热水澡。

    刚才我不假思索地将人给拉进屋里了。

    所以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没神经啊？

    不不，总不能让帮了你一把的人自己回去那座什麽都没有只有幽灵的废墟吧！要是得了感冒并发肺炎怎麽办？不懂报恩Si後是重罪啊！

    但是，果然还是很危险。要是他想那样那样，我就这样这样，绝对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你傻了吗？他是男人欸！就算你这样这样也没办法阻止他那样那样啦……

    好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预设会发生什麽状况了。

    我的左脑跟右脑正在打架，然後窗外的雨完全没有变小的迹象。我脑子现在混乱到跳跃式思考也感觉不出违和了。

    「我说……」

    大叔的声音猛然从後方传来。

    我感觉自己像只受到惊吓的猫，J皮疙瘩顿时从脚爬到头。

    「这些东西都是你蒐集来的吗？」

    大叔的手从沙发旁边伸过来，拾起置於茶几角落Ａ４列印的连续杀人案件的资料。

    大叔身上穿着从伯公充当衣柜的架子上取下的黑sE短袖上衣与黑sE运动K，有些贴身的柔软布料让JiNg实的身材崭露无遗。大叔望着资料的脸神sE沉着，双眼从一开始就是令人瞩目的焦点，还存在着微小水珠的睫毛闪闪发亮。我有点害羞，因此从沙发上逃开。

    「才……才不是！那些是从伯公的文件堆里找到的。我对於传说或是谣言会有一点点好奇，但也只是这样的程度。我不可能为了那点不可考的谣传去找这麽大量的文件来考证。」那是未芒会做的事。

    我从吧台旁回首望向已将目光移到我身上的大叔。

    「所以……你要不要喝热可可？」

    「即溶的吗？」

    「美式卖场卖的。」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我拿出一包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是太甜的就好。」

    其实也有咖啡啦……但我买的都是三合一。

    「淋雨之後要增加热量啦！我觉得甜一点没关系。」我嘟哝着说。

    窗外的雨完全没有要停歇的迹象。这栋别墅完全就是个录音室，隔音设备好到令人不安的程度。我完全不想去温室……看着漆黑的户外到底是要怎麽睡啦！睡在沙发这里也好几次都要开着电视或听着手机里的音乐才能入睡。

    要怎麽说……总是有人在看着你的感觉？没错。屋子里除了我自己一直都没有其他人，无论是夜晚或是太yAn高挂的白天，无论移动到任何角落，我总是能感觉到不该存在的视线。

    这种感觉在大叔进门以後缓解了。我忍不住猜想，应该只是空间感造成的错觉。这栋屋子一个人住真的太过空旷。

    但也或许是最近不安的心理状态导致的错觉……吧？不管这里是否存在着幽灵，我至今也未感受过任何灵动现象，只是被「看」到有点发毛而已。

    「你不会想知道的。这些事的真相。」

    当我将冒着热气的马克杯放到茶几上时，大叔冷不防地开口。

    「你……你知道？这两件事的详情？」我瞪大双眼。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究竟在平房那里做什麽？」大叔咽下可可，眉头微蹙。

    虽然是我先起的头，但这个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事吗？

    「说真的，你从这些东西里真的有看出什麽端倪吗？」大叔将Ａ４纸整叠扔回桌面，嘴角轻蔑地g起。

    「嗯……跟网路资讯差不了多少。这些报导都只是点到为止的程度，大部分都是穿凿附会。情节重大的连续杀人案一直都是怪谈的母T，但是这个案件除了笼统的点出发生时间发生地点之外，根本没有透露出确实的证据来证明真有其事。此外，另一起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集T焚烧绘本事件也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制造了与蜘蛛丝一样若有似无的相关X。要是杀人事件与焚书事件真的有因果关系或是连带关系，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nVX画家。因为标题斗大的打了恶魔这个词汇。所以，我得到了一个结论。」

    那个连续杀人案件，打从一开始就被勒令封锁了消息。连同很可能是凶手的画家所绘出的画册集也一并遭到销毁且绝版至今。当然，这些假设要同时成立，得先确定两个事件确实相关。

    「在当时的社会，封锁消息这件事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也b现在更容易办到。虽然当时资讯已经很发达，但要是情节严重到会引发社会大众的高度不安，警政署就很有可能会全面对媒T进行封口。」

    同理可证，那间平房里曾经发生过难以想像的可怕事件。

    「能够推测出这种成果的聪明脑袋……应该不会毫无准备就把可疑大叔拉进屋子吧？」大叔似笑非笑，眼睛没有看我。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杂志封面。

    「当然。我在十分钟前已经跟朋友传过讯息，现在已经有一堆人知道你跟我待一起。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只是在虚张声势。

    刚才根本没有余裕去思考要做这种事。况且，未芒要是知道我跟大叔共处一室一定会立马报警。要是被误会，身为公众人物的大叔就算啥都没做也一定会身败名裂。

    我可没那麽残忍。就算可疑，没有对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的人都不是坏蛋。这个人只是个安静待在发生过杀人案件的废墟里的奇怪大叔。

    「如果我说我知道，而且还亲眼目睹，你应该会火速逃离吧？」

    「……大叔是受害者吗？」

    大叔哈哈笑了起来。

    「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是加害者吗？」

    「不可能。」

    大叔露出发现自己中了乐透二奖的讶异表情。

    「在当时的时代背景，凶手一定会被政府默默处决。」我晃动马克杯，将沉积杯底的可可粉重新摇匀混和。「而且，就算是我的私心吧！我觉得大叔不是个坏人。」

    「……为什麽？」

    「因为我看过大叔的舞。能跳出那种舞蹈的人，一定不是心狠手辣的凶手。」

    「……这犯规了吧？」

    与我并肩而坐的大叔，声音变得艰涩，令人难受。

    「我想知道你在看什麽，也想知道伯公到底从这里看着什麽……」只是这样而已。

    我想像着，因为不知道伯公的长相因此只能幻想出一个T面的中年男子。这个幻想出来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伯公站在二楼的窗前，专注地盯着望远镜另一头锁定的景sE。

    而身边这个神秘的大叔，拥有跳出那样的现代舞的美丽灵魂。那双望着一片空白之处到出神的眼眸之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