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瓮中捉鳖 (第1/2页)

    听不是什么要紧事，兰息收回袖箭，“奴婢分的清，刚才走的那位便是萧忠，萧医师。”

    兰息话音未落，周笙的声音便从屋内传来，“出什么事了？”

    “无事。”兰息进屋回禀道，“刚才副统领问奴婢是否能分清两位萧医师。”

    周笙调整坐姿，将身上的狐裘重新裹了裹，畏寒的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耳尖都是红的，“问这做什么？”

    “难道笙儿就不好奇吗？这两兄弟从长相体型到服饰药箱，都一式一样，每日往返于各个船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舰队只带了这一个医师呢。”卫知善打趣道。

    “此次航行我们带了十位军医，那萧忠和萧诚不过是去给中过蛊虫的猛骑士兵回诊，应接不暇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出变成一个医师了。”

    周笙应了声，又说：“人家本来只是专程照顾我的，现在又要忙看顾戎兰猛骑那么多人马，你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免得招人嫌。”

    卫知善温驯地点头，“都听笙儿的。”

    此际，萧忠也泡好茶进来了。

    奉茶间，他似无意间说起：“今日中午我在丁子号船上号脉，听快船上的了望兵说，等到今晚，咱们就该跨过两国交界，正式进到南夷境内了。”

    “嗯，那是得提高警惕了。”周笙挑眉说。

    周笙所在的宝船位处整个队伍的最末尾，差不多算最安全的位置，就算真打起仗来，掉头往回逃也是最方便的那个。

    即便如此卫知善还是万般不放心。

    卫知善似老妈子似地对服侍周笙的下人们连连叮嘱，最后还是快船的人来催，他才意犹未尽地从周笙口中抽回舌头。

    “笙儿，保护好自己。”卫知善眼神缠绵，比新鲜的藕节还能拉丝，“如果前方战况不妙，你什么都别管，让舵手掉头就走，听到了吗？”

    周笙笑意nongnong，把手伸进厚厚的裘衣，从自己身上抽出一根布绳，绕在卫知善的臂缚，“还用得着你说，快走吧。”

    卫知善瞧这眼熟，几乎瞬间就认出了这是周笙亵裤上的束带，他没少被这玩意抽过。

    “小色鬼。”

    卫知善走时脸色绯红。

    等目送卫知善回到前面副舰，快船上的士兵们才八卦地讨论道——

    “副统领去邹先生的船上做什么？”

    “莫不是小别胜新欢，去泻了顿火吧。”

    “两炷香的功夫才完事，不愧是皇家的男人，恐怖如斯。”

    ......

    是夜，卫知善坐在甲板上发呆，不敢睡。

    海风徐徐地吹在他脸上，不似昨夜的狂风浪打，今夜的海面似乎格外平静。

    远处的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论战舰上的火把有多耀眼都无法将它照亮。黑夜的大海就像是贪婪的怪兽，能将所有光源都吞噬殆尽，叫人只能看见近处的星星光芒。

    马上就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了，卫知善有些紧张和兴奋，更多的是害怕。

    他抬头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主舰，聂家父子似乎也睡不着，他们站在了望台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相距太远，听不真切。

    卫知善舒了口气，低头取下臂缚上的布绳，放在鼻腔嗅了嗅。

    残存的体香让卫知善险些把持不住，捧着它深吸了好几口。

    想笙儿了。

    隔壁甲号舰上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一群戎兰口音的哄笑声顿起。

    丙号护卫舰上的船员也都被这动静惊醒，齐刷刷地凑到栏杆前往隔壁瞧。

    卫知善心说不祥，赶忙问：“发生了何事？”

    士兵们心照不宣，一见卫知善来，又迅速四散开来。

    卫知善穿过士兵们让出的道，刚把手腕放上围栏，准备一看究竟时，一张酷似周笙的脸赫然映入了他的眸中。

    隔壁船不断传来女子的呼救声，那身影被五个匈奴大汉重重包围，卫知善目光一定，是三公主周茜！

    周茜的衣服被扯成布条，大片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咸湿的海风中，卫知善意欲阻止，眼睛却非礼勿视不敢看。

    忽地，两个漆黑的人影先后从隔壁船上坠落下来。

    卫知善不急思索，连忙掷出挂在船头的羊皮球，“放云梯，救人！”

    借助身后士兵的火把，卫知善攀爬在船身外的云梯上，看清了落水人的面庞。

    陈靖烁满脸淤青，左手仅有的力气都搂在周茜的脖子上，仿佛原始动物般叼住羊皮球的一角，抵命不让周茜溺水。

    卫知善把人捞上来，当他最后一个爬上甲板时，陈靖烁不知何时已经将他身上的衣物全部盖在周茜身上了。

    卫知善浑身也被海水浸透了，他望着眼前陈靖烁冻得发紫的躯体，钦佩感犹然而生。

    不等卫知善僵着牙开口问陈靖烁大声了何事，隔壁甲号舰又传来熟悉的怒吼声。

    “果然，你们这群信口雌黄的杂碎是一伙的！”巴亥在嘈杂声中大喊。

    身上的湿气被海风一吹，卫知善更是冷得直不起腰，他裹着士兵们拿来的毯子，艰难地望向对面船的巴亥。

    危急时刻出了这么大动静，连着几艘船上的人都醒了，都点燃火把往这处望，将甲号舰照得透亮。

    只见巴亥凶神恶煞地举着他的刀，被他擒在刀下的人却不再是周茜，而是周笙。

    “笙儿！”卫知善哆嗦着站起来，不顾手下士兵的阻拦，抵在围栏上喊。

    笙儿不是在后方的宝船上吗？

    那刚才的人又是谁，三公主到哪去了？

    卫知善喉间逸着愤恨的暴戾，不顾一切地掀开毯子，命令手下士兵架云梯，他要亲自过去。

    “劝你别轻举妄动。”巴亥拽紧了周笙的衣领，呵斥道，“要是谁敢再靠近，我就杀了你们的嫡公主！”

    周笙被勒得闷哼一声。

    事实上，周笙并不晕船，他只是每晚来回暗访战舰过于劳累，才感染风寒头晕的。

    为了救回周茜，也为扼杀巴亥反乱的种子，下海后的每个夜晚周笙都悄悄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