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破门而入 (第3/4页)

下子点爆了林雅道的怒火，他一鞭又一鞭地抽在郑篪身上，“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妄自这么折磨我！你拿个证据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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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一阵的钝痛冲上脑门，郑篪被打得眼底的杀气越来越浓，他强忍着不屑地笑了一笑，“林雅道，你跟我玩这一套？你还早了八百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一点？”

    “你应该拿把刀，照着我身上的疤，一刀一刀地把愈合的疤割开，再用手指扣进去，搅动里面的血rou，那样会让我痛苦得想立刻死掉。”

    “我不像你那么变态。”

    “你刚刚不就是在逼着我自己撕开自己的伤疤吗？”

    “郑篪，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是吗？”

    郑篪带着血色与杀气的眼神黯了一些下来，“是啊，你这辈子都不配知道。你不找我计较我本打算一笔勾销，毕竟我也让你遭过罪，咱们谁也不欠谁。既然你要提，也该先记起来你干过的混账事，在这跟我装什么无辜？”

    林雅道似乎也懒得再与郑篪争执，他放下皮带，从郑篪的外套里掏出那个手机。

    郑篪瞳仁一紧，他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个手机还留着？

    “你……”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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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雅道当着郑篪的面一张张地翻那些照片和视频。

    “这是高一下学期刚开学，这是暑假，这是他妈的什么时候我也不记得了。”

    在郑篪震惊的瞳色中，林雅道笑：“我不无辜吗？郑秋明，你说的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我，不会就是天天偷拍我，意yin我被你cao的样子，然后对着这些照片撸管吧？”

    “是不是跟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你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在舔你的jiba，一边自慰一边把屁股掰开等你来cao啊？”

    “以前喜欢也好现在装模作样也罢，你就是想要个舒服的jiba套子。”

    “你的爱这么恶心吗？郑秋明？”

    “不是！你别再说了！”郑篪一下慌了，再也没了刚刚的气势，奋力地扯着绳子大吼，“我承认，我是对你有欲望，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他没有欲望？但在那之前，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的潇洒，你的开朗，你的没心没肺，你那个只愿展示给我的上进和温柔！为什么，我没有钱没有势，你愿意告诉我没进都队的真相，愿意为了我认真地学习，愿意对我说我是更好的你！我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你啊。”

    “太不安了，害怕你最终还是会嫌弃我，我才说想要离开你，变得更好了再来找你。可是你……我就像一幅多米诺骨牌，你只那么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全部世界便轰然倒塌了。”

    “你不愿意承认也好，我错怪你了也好，这些年我过得好痛苦，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恨谁。丁榕吗，张鸣勇吗？他们确实不是人，可是把我拉进这个圈子，对我好又背叛我的人，我只能想到你啊。林雅道，你为什么把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就失踪了啊？如此我对你的爱还没有变质的话，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这么对你是我的错，别曲解郑秋明17岁那年对你的喜欢，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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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喜欢！！！！你那个狗屁喜欢留着只会害人！！！！！————”林雅道崩溃地大吼了一声打断了郑篪，“就是这个东西是吗？把我害成那样？你知不知道我在丁榕那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说完，将手机狠狠砸向了墙根。

    “不！————”郑篪想去抢，可是挣不开枷锁，只能痛苦地撕扯。

    随着一声格外清晰的碰撞声响，炸裂开的细小塑料外壳急速崩出，从郑篪脸侧擦过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郑篪像被击碎了一样望着那具残尸，似乎是被巨大的情感吞没而石化了。

    他小心翼翼呵护了十几年、快要饿死时也没卖掉的手机，就这样化为一滩零碎。

    “我就是要把这个破烂砸了，没有它，你就不会干这种下贱的事！”

    林雅道扔完，也喘着粗气望向那堆残渣。

    郑篪一直盯着那里，没有表情，没有说话。

    就算林雅道解开了绑着他的绳子，也没有说话。

    “喜欢我，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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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骗子。”

    林雅道留下这句话，消失在了门外，只留郑篪默默盯着那对残渣。

    骗子。

    林雅道说我是骗子。好像没错。

    可是，最大的骗子，难道不是你吗？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把视频交给老师。

    你骗我，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

    你骗我，说你没有做过害我的事。

    郑篪蹲着看那堆碎片，最终是把它们扫进了垃圾桶。是啊，这本是林雅道的手机，他有权处理一切，根本不用在乎郑秋明的想法。

    林雅道，他又何曾在意过郑秋明的想法呢？

    碎了就碎了吧，“失去”一词对于叫郑秋明的人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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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雅道，再怎么胡闹，都，随你好了。

    几天后，郑篪总算从失去那个手机的悲伤中稍稍走出来了些，他已经习惯了强压下去自己的痛苦，硬撑着装作没事的样子。不能再消沉下去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

    “目前针对艾滋病最有效的是‘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也就是鸡尾酒疗法。患者还属于艾滋病早期，病毒尚未大量复制免疫系统也还正常，坚持服药的话，抑制效果会很不错。”医生看了看林雅道的血液报告，“但也会有很大的副作用，这个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会表现出不同的症状需要服不同的药，有的药会影响精神做非常逼真的噩梦，也有不少会加重肝的负担导致肝功能衰竭。”

    郑篪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些下来。虽说今后的生活麻烦了些，但能和正常人过差不多的生活有差不多的寿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林雅道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主。

    最初郑篪不想再与林雅道起争执也不想理他，但林雅道日复一日地把自己关起来拒不配合甚至还打伤了来治疗的医生，让郑篪不得不去找他好好谈谈。

    林雅道正拿着画笔在画布上乱涂着，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乱。郑篪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逼迫他停下了笔尖。

    “不配合治疗，你到底想干什么？自我折磨以证清白？”

    “你本来不就希望我这样？非要六月飞雪了才相信我是吗？”

    “你都摔了我的手机，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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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是我的，破烂一个。”

    “对你来说只是破烂，你根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手机对我的意义。”那是我在少年时最纯洁的喜欢，在最绝望的时候，支撑我活下去的东西。

    “你要真那么恨我，你杀了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