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破门而入 (第4/4页)

你以为我不想？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的rou一片一片割下来做成标本。可是我贱得慌，做不到。杀了无数人，但就是没法对你动刀，就连折磨你，也只能让手下们代替。”

    “那你知道它对我的意义吗？”林雅道反问，“那个东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你对我做的混账事。不忍心亲自折磨就扔去给别人轮jianian？别他妈太荒谬了。可我也是贱，丁榕那里待了两天就那么想你，到现在还乖乖留在你这。砸了它才只是第一步，你想怎么样，我什么都不计较就原谅你？我还没贱成这个样子！”

    “我之前记忆混乱你很庆幸吧？难道以为我会永远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而你却把我扔垃圾一样扔给别人，是你对不起我！你有过天天泡在jingye里，每天在男人的胯下醒来吗！”林雅道问。

    “那你有过天天泡在血水里，每天在尸体堆里醒来吗！”

    林雅道被郑篪脱口而出的话惊了一惊，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忘了吧。是我对不起你。”郑篪恼火地甩开林雅道，夺门而出。

    郑篪冲到屋子外面，烈日炎炎，而他仍穿着厚重布料的长袖衬衫，汗液一串串从身体淌下。他知道林雅道不愿意出门，他郑秋明就愿意了吗？如果不是林雅道，他怎么会有浑身rou虫一样的伤疤，怎么会在这种仲夏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也很想永远自在地待在屋子里，永远不再见任何人！好像最委屈的受害者永远只有他林雅道一样！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林雅道，也在赎罪，可林雅道却连认罪都不肯。他好可恨。为什么，为什么不敢杀了他，大不了自己也死，杀了他就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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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郑篪像是中了一种奇异的病毒，只要面对着这个人，他就无法残忍，至少无法亲手残忍。即使让他被千人骑万人cao，但只要是自己亲自面对他，最后那只恶魔之手总会小心翼翼地收回来。

    我虽恨你，但你却是我的温柔最后所存之处啊。

    林雅道坐在屋里，耳边一直在回响着郑篪的那句话。

    尸体堆。

    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林雅道知道郑篪杀过很多人，那不是因为他本就是个变态吗？而刚刚郑篪的眼里，似乎写满了痛苦。

    “我不想杀人别让我杀人……求求你了别把我关在这里……”

    脑袋里回想起了郑篪的那句醉话。

    难道他一开始是被逼的？就像自己一样，痛苦到必须改写自己的大脑才不会疯掉。只有变得喜欢杀戮，享受血腥，才能被放出去，才能活下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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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究竟和我有什么联系？

    林雅道握拳，他必须找到真相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再让郑篪跪着给他赔罪。

    虽然林雅道明确拒绝过，郑篪还是一意孤行地为他cao办着新的身份手续。

    不管林雅道认不认罪或是领不领情，这是自己的赎罪，与他没有关系。至少，把这个最无关痛痒的东西还给他。

    想要让林雅道不改头不换面“复活”的方法已经没有了，万幸的是，贺少宇当初为林雅道准备的国外的身份仍然可以用。有了贺少宇前期的准备，郑篪需要做的其实不多，最终最重要的，还是让林雅道这座本尊去录入身体的信息。

    “我都说了我不想去！”林雅道愤怒地大骂。

    “这件事是贺少宇办的，你要是不去，你自己跟他去解释。”

    “你！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你他妈的还嫌我被羞辱得不够？！”?

    林雅道气急给了郑篪一耳光，郑篪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是眼前一黑，踉跄倒在地上。郑篪扶起林雅道，看着他苍白的面色问道：“我一直以为是我多疑了，林雅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药都没吃了的？”

    “记不清了。没用。”

    “又不是假药，怎么会没用？”

    “治好了能怎么样？能让我那个时候不要鬼使神差地招惹你这个阎王，别稀里糊涂地丢了钱包，还是说不爱上你这个王八蛋？”

    “你让我快活几年死掉，实在不行，你就折磨我几年让我死掉行不行？”

    “当然，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把我的嘴掰开把药塞进来，就像喂我春药那样。随你怎样。”

    “快活几年然后死掉？我这么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你还想快活几年然后死掉？”郑篪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狼心狗肺啊。”

    “把我救回来？你倒成英雄了，让我变成这样是谁的错？”林雅道从床上坐起来，哀怨又苦笑地问：“郑秋明，我不知道我以前到底如何对不起你，但我赎了这么多罪，该……够了吧？”

    “不知道如何对不起我？赎罪赎够了？你就是因为从来罪不自知，才会觉得赎罪赎够了。”郑篪抓住林雅道的衣领，咬牙切齿，“害我辍学，害我落到丁榕手上，害我……如果你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事，你就知道你死一万次都不够。可你忘了。”

    “为什么你和丁榕都要把我没做过的事强加在我头上？我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林雅道流着泪将手搭上郑篪抓着自己的手腕，他在渴求郑篪的信任，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他？

    “我也从来没有偷过那个MP3，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林雅道的事，你为什么要把小偷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

    林雅道松了手，闭眼。他知道，郑秋明还是不信，不相信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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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的不是你干的，你敢说你没有打过我，没有骂过我，没有一丁点对不起我，没有改变我的人生，没有一丁点过错吗！”郑篪朝他吼，抓着他衣领的手越来越用力，勒得林雅道生疼。

    林雅道没有睁眼，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任由泪沾湿郑篪的指尖。

    郑篪就这样抓着他看他流泪，久久没有说话。怎么会有自己这么蠢的人呢？他居然还感谢过林雅道让他学会为自己活，鼓励他去见父母，就好像负伤的士兵感谢侵略者停战了一样可笑。恩恩怨怨，冤冤相报，他们现在到底谁欠谁？这笔烂账已经再也算不清了。

    郑篪累了，人生已一晃而过近30年，他的错也好，林雅道的错也好，各自都已经付出了代价，无论是美好的回忆或是痛苦的过去，都该随着那个手机消散了。

    郑篪抽咽着，逐渐冷静了下来：“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我都回不到以前了。林雅道，我不想再和你计较，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我们两个贱种，都还相互喜欢着对方，不是吗？”

    过了很久很久，林雅道才睁开眼，看了眼郑篪空荡着的袖口，没有将眼神与郑篪对视，只是颤抖着长叹了一声：“好啊，都……都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