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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 (第6/9页)
么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很急。” 肖铎说完,闭眼调息。 待到府衙,府尹来迎接,肖铎没跟他客套,直接挥退左右,看着他说:“印信拿来,我要调动周遭守军,合围宇文府。” “这……这是为何?”府尹茫然。 “你夫人的病同宇文府有莫大干系。” 府尹道:“便是如此,下官也不能把印信给您哪。此——此是私事,怎能滥用职权。” “那你别怪我到万岁爷面前参你一本,说蓉城天教余孽肆意妄为,你一介地方大员视若无睹了。” 3 “天教?” 这话是肖铎故意诈他,只没想到歪打正着,然而府尹是真的不知道,因此茫然得很。 府尹道:“肖掌印,这……无缘无故,下官不能给出印信。” 肖铎怕事情拖久了变故太多;毕竟邓曦岳带走了慕容恭晨,晚一点没送回去,宇文府里的人一定会去找,容易被看出端倪。因此,他直接抽刀抵住府尹的脖子:“对不住了,昭定司办公务,拿来吧。” 府尹胆子本来就不大,这会儿直接吓傻了。 张遮却没听肖铎的,没顺着他来,“肖掌印,地方调兵印信不属昭定司管理。” “昭定司替万岁爷办事,眼下不能确定宇文小王爷是不是回来造反的。”肖铎指了指宇文良序。 宇文良序没过脑子,说,“是这样,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回来造反的。” 见张遮还要说,肖铎道:“若是我错怪,自然回去找万岁爷领罚,张大人到时可从旁观看。” 府尹已经吓糊涂了,抖着手去拿印信。肖铎取来后,交给宇文良序,要他去调兵围困。府尹似乎很疑惑为什么叫一个“可能回来造反”的人去围自己家。 3 一刻后,蓉城守备军将宇文府团团围住,高处站了弓弩手。 肖铎抬手,用等活扣门,“有人吗?” “不见客,您请回。”里头小厮回答。 “昭定司,有人吗?” “说了不见客,您请回吧!” 肖铎回头,示意兵士撞门。撞了几下,后头起了动静,片刻有人来报,说是在偏门抓住了十来个想跑的,全都卸了关节捆着。 宇文良序好像这会儿才觉出味儿来,他打个寒颤,问:“肖铎,怎么回事?” “没怎么。一会儿你进去,到后院检点检点你家的东西,是不是贵重的少了。一群匪徒,假冒你家亲戚,雀占鸠巢罢了。”肖铎道,“你两年没回来了,别漏了什么东西被人拿了还当是没有,自己造个册子。” 宇文良序点头:“哦……也是,宇文家在本地也是望族,冒充起来不难。” 张遮在他后面,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3 撞开了门,守备军立刻制住前院的小厮,也都捆了起来丢在一处看管。宇文良序去后院看库房,张遮跟在肖铎后面慢慢踱步。 肖铎回头问:“张大人,在江西断狱的时候,见过逼供吗?” “见过。” “张大人手段如何?” “下官不喜,屈打成招往往因此。” “那咱们当真不对付,我精于此道。” 肖铎扫一眼前院的人,挑出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脸汉子,拎着后颈交汇的绳索,把他拎到台阶上坐着,那汉子两腿直直伸着。肖铎朝四周将士道:“各位,待会儿有些吵,各位宽恕则个。” 这些兵勇基本都是宇文良时带出来的,现在见有人占了宇文府,恨不得自己上去踹两脚,哪里会管肖铎动私刑,当下继续做搜捕的工作。 黑脸汉子忙道:“英雄、官老爷,不要动手!我全都说,我们是——啊啊啊啊啊啊!”他惨叫起来,直挺挺的倒着,动也不敢动。 肖铎方才一脚下去,把他的右小腿踩断了。 3 “你不用说。”肖铎说,“多得是人说,你们讲对不对?”他朝其他被捆起来的人笑。 其他人本要硬气,被肖铎抓出来几个之后,都没了胆气。先是不知道谁开口了,接下来便纷纷不停,将自己是天教教众的身份抖个清楚。将士便嘀咕道:“不是说天教神勇无双么,怎的这般……” 说神勇无双,配十几年前的天教,还差不多。 元贞皇帝剿灭后,为了迅速恢复天教的势力,教首万休子便要各地香堂广纳人员,什么人都有了,大家存的心思也不一样了,由是人是多了起来,心却散得厉害。更不要说,自从一年多前,元贞皇帝驾崩,万休子收了几个全阴体质的朝天女采补,未成想年纪上来,采补一事成了虚谬,阳气胜于阴气,才能采阳补阴,他六七十的年纪了,反成了被采补的那个,几月下来,渐渐肾气难固,竟是马上风一命呜呼了。教中除了他之外,便是公仪丞和度钧山人广有威信,度钧山人一直神出鬼没,那时也不曾出现,公仪丞便做了首领,然而他压不住众人,也就只有他的心腹一党跟随。 “公仪先生就在偏院!”那黑脸汉子不知怎么还能爬起来,只一条腿站着,殷勤道,“官老爷们,我领你们去,公仪先——逆贼公仪丞就在偏院!” 肖铎示意张遮同一队城防军同去,自己则寻了一柄铁钎,绕着方方正正的前院走了一圈。他刚踩上前院石板地面就觉得不对,太过松软,而且石板缝隙有泥沙,这不正常,宇文府已经建了二十多年,石板下的泥土早该踩实了。 他找到一处缺口,将铁钎插进去,用力撬开,有兵士寻了其他东西来帮忙,不多一会儿,就撬开了五六片三丈见方的石板。 底下泥土黑中带白,肖铎捻了一些,手指略有灼痛。 石灰。 “往下挖,小心点儿。”肖铎对城防军道。 3 城防的人遂找了工具开挖,不一会儿便挖出些形貌。 肖铎也终于明白发了疯的宋容为什么一直重复“下霜”和“腌菜”。 宇文府前院的地下,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具尸体,上一层的头对着下一层的脚,就像入冬腌菜时码放青菜。为了避免尸体腐烂发出臭味撒上去的大量石灰粉末,又很像落下的霜。 肖铎道:“先盖起来,不要让你们小王爷看到。”他自己拿了铁锹,要埋土回去,手却被按了回来。 宇文良序面色惨白,嘴唇抖动,死死盯着尸体。 肖铎一时不知所措了,他站在宇文良序面前,想挡住视线,可那个坑太大了,死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挡不住。 “小王爷……” 宇文良序没听见似的,走到坑边,蹲了下来,看了会儿,回头朝肖铎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原来我都认得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挨个指过去,“这是我远房的jiejie,家里排第二,叫宇文游春。这个是我四姑奶奶,姑苏人,只知道她姓朱,我小时候她还给我打过糍粑糕。”他说着,跳了下去,想把面目全非的尸体搬开,可是太沉了,他搬不动。“喏,这就是我二伯,我哥哥常说,他要是不沉迷炼丹,也是战场上的勇武人……他还穿了寿衣呢。” 肖铎把他拖了上来,宇文良序就呆呆坐着。 3 张遮站在往偏院去的门口,朝肖铎招手,肖铎知道是找着了公仪丞,便示意先看住了宇文良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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